明珏躺在床上数手指,弧型完美的嘴唇高高噘起,小脸皱得象一只冰冻苦瓜。
诅咒萧怀逸,一个克死三个老婆的男人竟然这么抢手,家中妾室成群,又被几只白痴女盯上,给自己惹来无数麻烦。红粉骷髅,胭脂索命,迟早让他死在女人堆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他岂不是很得意?不行。
那就诅咒他终身不举,碗里锅里都满满的,外面还有无数双美丽的贼眼游荡。他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到,急死他,憋死他。
总诅咒一个人会很枯燥,她想换一个人,换谁呢?水木。这家伙高调张扬臭显摆,迟早……明珏突然于心不忍,他乡遇故知,总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好感,尽管她现在对水木的了解仅限于道听途说,没见其人,更不知秉性人格。
还有那颗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小白树,一个大男人只差给白色睫毛膏做形象代言人了,真不知道他装什么纯?不应该埋怨小白树,更不能诅咒人家,要不他的侍从出手,即使她有自救的办法,丢不了小命,也会重伤。
男人是用来诅咒的,女人是用来争斗的,唉!这是什么世道?
睡觉,让所有的敌人统统死在梦里,她自认比阿Q更胜一筹。
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鸣叫,吵得她闭不上眼睛。高床软被、锦帘纱帐,倒象是有钱人住的,可这肚子却象解放前贫农劳工的,而且还是青黄不接的时候。
从早晨去洛家省亲到傍晚回来,中途遭遇好象打了一场持久战,幸好有惊无险。依明珏一贯的思路,经历这么多事,差点搭上小命,一定要好好慰劳自己。她慰劳自己的方式很简单,吃饱喝足睡觉,条件允许她还想赌上几把。
她们中午在医馆随便吃了些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岳嫂子善解人意,早早给她们准备好菜肴点心。可苏嬷嬷却说明珏要服药,必须吃清淡些,忌油荤。于是,明珏丰盛的晚餐变成一碗粳米粥,一碟小菜,菜里连一滴油都没有。
怕吃食隔夜坏掉,苏嬷嬷做主赏了下人们。于是,别人吃着她看着,别人会着她站着,她咽着口水,心想自己的待遇比“老慈禧”还惨。一顿不吃也饿不死,当一碗黑褐色的散发着浓郁苦涩的药汁端到她面前,她颓废了,惊叫了。
“二奶奶,医馆开了七副药,老奴交待岳嫂子,你的饮食要清淡,养好身体。”
明珏当然不肯吃药,拒绝、劝戒,再拒绝,再劝戒。几个回合之后,她发现自己不是苏嬷嬷的对手,为劝她吃药,苏嬷嬷连洛家的八辈祖宗都惊动了。
她败下阵,捏着鼻子吃完药,为出气,她又一口气吃了三碗粥。肚子撑得滚圆,连腰都弯不下了。然而后果就是睡不安稳,接连跑了五次净房,肚子又空了。
隔着明纱屏风,看到紫竹睡得正香,她掩着嘴喋喋发笑,眉毛弯起,眼睛眯成一道缝,好象一只盯上猎物准备出手的小狐狸。
“二奶奶,厨房的门锁了,钥匙在苏嬷嬷手里。”
明珏险些惊叫出声,捂着嘴怔到卧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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