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有意加重了“二”的语气,贺妈妈三人没听说出问题,明珏暗自好笑。没办法,有些穿越前辈天生脑残,不管活几辈子。可她不一样,她不是张狂人,但也不想一味低调,更不想低声下气讨好谁,条条道道的规矩摆到明面上。大志向没有,只求人不欺我,舒舒服服吃饱喝足睡觉,悠闲渡日,此生足矣!
田妈妈点点头,又叹气说:“老奴是洛家大太太的陪嫁,太太又把老奴给了二奶奶。老奴怕二奶奶多心,凡事心里都有小九九,不敢往前凑。”
“妈妈不必多心,以前的事我都忘了,咱们只看以后。”
不用问也知道,明珏是庶出小姐,田妈妈是嫡母的人,即使有洛家老太太保护,肯定没少受欺负。洛家大太太被发配为奴,田妈妈失去旧主,跟明珏表白,恰是她的聪明之处。以前的事她根本不知道,就看以后田妈妈怎么做了。
明珏想解萧家的情况,问:“太太有几个孩子?候爷排行第二,大爷呢?”
贺妈妈摇了摇头,田妈妈也一脸迷茫,明珏不想再询问。两位妈妈陪本尊嫁到候府一个月,怪事迭出,已经够心烦了,哪有时间去了解候府的事。
暖阁门口探进两个小脑袋,是猫儿和狗儿。明珏叫她们进来,两人忙给明珏下跪谢恩,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一问才知道紫竹要把她们提成三等丫头。
“这个紫竹,性子直、脾气爆,还喜欢擅做主张。”
明珏笑了笑,说:“干脆把紫竹提为一等丫头,碧竹和青竹提为二等,四个小丫头都提成三等。咱屋里还有老太太、太太和三奶奶派来白帮忙不要钱的人,也不需要再添人了。反正月钱也是按份例发,还不如便宜了自己人。”
猫儿拉着狗儿再次下跪谢恩,试探着说:“奴婢想请二奶奶给奴婢和狗儿重新赐个名字,奴婢知道候府好多旧事,早就想告诉二奶奶了。”
田妈妈紧着眉头斥问:“胡说什么?你们怎么知道候府的旧事?”
“奴婢和狗儿这些天帮着打扫家庙的老嬷嬷们摘青枣,听她们说的。”
明珏会心一笑,想打探内幕消息不一定要走上层路线,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往往会带来更多惊喜,这是她前世做销售攻关的心得。
猫儿狗儿很难听,确实该换个名字。第一次给别人赐名,要显示水平,更要雅致。她想了想,给猫儿赐名风兰,狗儿赐名丝菊,两丫头再次跪地谢恩。
吃过晚饭,明珏让贺妈妈和田妈妈去洗漱休息,留风兰和丝菊在暖阁说话,听她们说了许多从候府下人嘴里听来的隐秘旧事,心里沉重不堪。
遥望北斗星辉,明珏对未曾谋面的萧怀逸衍生出几缕牵挂,他在荒凉的塞北会思念繁华的帝都吗?会想念与他血脉相连却比陌路人还冷漠的亲人吗?此时,她的情绪已然超越了夫与妻的界限,单纯到去想一个与她有关又无关的人。
……
“我说人还活着,你们都说死了,怎么样?要是当时跟你们赌一局就好了。”
小院门口,高大的桂花树上,浓密的枝叶遮掩着一白三黑四条人影。白衣人冷眼瞄着小院,拧眉深思,微弱的烛光映照他俊美的脸,更显漠然疏离。
一个黑衣人犹疑半晌,说:“主子,属下也觉得奇怪,我试过她的呼吸和心跳,她确实死了,怎么能死而复生呢?难道她吃了阎罗王的神果?”
“她明明就没死,我爬上横梁看她时,她睁开眼,还推了我一把。”
“属下也觉得奇怪。”另一个黑衣人补充说:“从那两人把她吊起来到院丁们解她下来至少有半时辰,从横梁上吊这么久,竟然没被勒死?”
“她死不死与我们有何相干?我希望她死,她活着没用,死了作用不小。萧怀逸被誉为大秦皇朝的中流砥柱,要是给他加上宠妾灭妻、治家不利的罪名让御史弹劾,定会大快人心,到时候我再添把火,保证让他栽个大跟斗。”
“你连夜行衣都是白的,浑身上下没杂色,心怎么就这么黑呢?萧怀逸小时候得罪过你,你也不至于盼他的妻子死,还想借此生事吧?”
“六皇子,不管你的身份多么尊贵显赫,加入金翎卫,就要以我为首。”白衣人四下看了看,又说:“别忘了我们为什么而来。”
金翎卫是皇上的暗卫,负责保护皇上、监视臣子、调查重大密案,暗杀刺探等见不得光的事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金翎卫的总管没品没级,却直接听命于皇上,以玉玺为信物调谴。
六皇子好象戴着金箍的孙猴子,不自在的抓挠几下,连忙摆手,“没忘、没忘,怎么能忘呢?当时要听我的,把她救下来,问她那两个黑衣人什么身份,问题不早就解决了吗?平北侯府上下千数人,现在怎么找?”
“找人不急,放长线才能钓大鱼,最好连萧怀逸一起钓上来。”
“你这么恨萧怀逸,我倒有办法替你出气,想听吗?”
白衣人扫了六皇子一眼,满脸怀疑,“说吧!”
“皇上信任萧怀逸,弹劾有什么用?皇上斥责几句,转眼就会赏他。”六皇子故作高深,挤了挤眼,“要让萧怀逸受侮窝心,就好的方法是给他戴绿帽子。”
“好馊的主意。”白衣人狡诈一笑,说:“六皇子,这任务交给你。”
六皇子耸了耸肩,优雅一笑,“我会代表金翎卫完成,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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