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梅说:“他们吵架也是一种运动,是一种自然规律,你以后听了不许烦!”
白瑞德说:“卜姨,您知道的,我烦他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了值不当的事,两个人就吵得面红耳赤,自从我结婚后,他们为了注意影响,好多了。”
“那不是吵架,那是拌嘴!”卜月梅没好气地说道。
“对,卜姨说得对,是拌嘴,不是吵架。”
白瑞德点点头,说道:“你们说得都对,可是我就不这样认为。”他说着,刚想用手捏菜吃,就被薛家良打了一下,说道:“用筷子。”
白瑞德用筷子夹了一颗老醋花生米,说道:“怎么没看到我龚叔叔。”
卜月梅说:“他在楼上打电话,安排点事。”
“周六一大早就开始工作了,真是地地道道的老革命……”
不等白瑞德说完,薛家良就拿起一片面包径直塞到他的嘴里,堵住了他下面的话。
白瑞德咬下一口,掏出面包片,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干嘛?谋杀啊!我告诉你,在这个家,你不是主人!”
薛家良笑着说:“你是主人。”
白瑞德说:“当然,你才来几天呀,我从小就在这个家进进出出的,那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尿尿和泥呐。”
“你们在吵架吗?”
阳阳穿着公然的大背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餐厅门口。
白瑞德一看,极其搞笑地走到他跟前,冷不丁掀开背心的一角,阳阳的小身子立刻暴露在众人面前。
阳阳一惊,急忙护住自己的下边,就往卫生间里跑。
“哈哈。”
大家不由得都笑了。
这是今天早上这个家第一次笑声。
楼下的嬉闹,似乎没有感染到楼上的沉重。
当龚法成拨通了茅玉成的私人电话时,没等第二声铃声响起,对方就接通了电话。
“法成,早上好。”
“茅书记,早上好,您起来了?”
茅玉成说:“早就起来了,一会接待北方省政府的一个考察团。”
“休息日还不休息?”
茅玉成说:“以前咱们都很少有休息的时候,到了这里,能休息的日子就更少了。”
“注意身体,毕竟不年轻了。”
“是啊,明显感觉精力不如从前了,原来在江南工作的那几年,各方面节奏比这还快,一个月捞不到一两天的休息时间,精力也蛮旺盛,现在不行了,连续两周不休息还行,天数多了吃不消,你和老曾也要注意,工作是干不完的。”
“是的,我就是想跟您说说老曾的事。”
“他怎么了?”茅玉成担心地问道。
“他要辞职。”
“辞职,为什么?”
听得出,茅玉成的口气明显急促起来。
龚法成沉了沉,说道:“前几天省领导体检,他的情况不太好……”
茅玉成一怔:“法成,你尽管直说,到底怎么不好?”
龚法成使劲蹦出两个字:“肠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