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宫门被推开,幻春领着一个小宫女进去,笑着同看管冷宫的老嬷嬷道:“皇上念及丁氏,让奴婢送几件衣服来给丁氏。”
幻春是沈洛跟前的红人,冷宫的老嬷嬷不敢怠慢,恭敬着请幻春进来,又领着幻春往丁氏的住处去:“这儿,就是丁氏的住处了,这丁氏进来的时候精神有些失常,幻春姑娘多注意些。”
“多谢嬷嬷。”幻春礼貌的道谢,随后领着宫女往屋子里进去了。
冷宫的嬷嬷说丁氏进来就疯了,幻春进屋子里去的时候却见丁氏安静的坐着,一身素白绢布粗衣,一手撑着下巴望着打开的窗户外发呆,听着有人推门进来,她撇头看了一眼,见是幻春,瞬间想起杀子之仇来,朝着幻春怒意的道:“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皇上,是皇上看不起我的出身,派你害死了我的孩子,皇上真是好狠的心,虎毒尚且不食子,我真想去问问皇上怎么这么狠的心,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说着,就紧紧的抓着幻春的衣服:“我要见皇上,我要问问他为什么这么狠的心?要害自己的孩子?”
幻春一把将她推开,冷声着道:“丁氏你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如今你是被废黜打入冷宫的庶人,皇上岂是你能见的!”说罢,顿了会儿,示意随同来的宫女把衣裳放下,缓和了些语气道:“皇上念及旧情,给你送了几件衣裳过来。”
丁氏心里恨透了沈洛,她如今落得如此地步又岂会愿意受沈洛的假惺惺,一怒,便就拿了剪子去将送来的衣裳全都给剪了,幻春看了她一眼,也没阻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在丁才人的茶杯里撒了药粉。
看着丁氏将衣服都剪碎了,见她消了不少的气后,才倒了两杯茶,杯子里下了药的那杯端给丁氏,自己也端起另一杯来,歉意的道:“奴婢也是为圣命办事,身不由己,这杯清茶算是给您赔不是,奴婢也会尽心替您在皇上跟前说情,求皇上来见您一面。”
丁氏原是嫉恨幻春的,自然不会接受她的道歉,只是听幻春说会替她求情让沈洛来见她一面,这才不情不愿的接过茶杯,将茶喝了。
“幻春姑娘可要说话算话。”
幻春将杯子里的茶喝了后,露出笑意来道:“那是自然,这是奴婢欠您的,您就在冷宫里好生呆着吧。”
说罢就带着宫女出了冷宫。
不出两日,冷宫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丁氏抑郁而死了,说是丁氏自从被打入冷宫后,情绪一直很抑郁,没几天就吞毒自杀了。
冷宫里死个被废黜的嫔妃在后宫算不得什么大事,宫人跟杨淑妃和宋云程、余昭仪那儿知会了一声,早早的安葬了丁氏。
天气越发炎热起来,冀州修建的避暑行宫虽周边还有几座小园林尚在修建之中,但主要宫殿却都已经竣工了。今年的夏天比往年要热得早一些,沈洛一早就在安排着夏日搬宫去行宫避暑的事宜,连着朝堂一块也搬过去,只是皇宫这里毕竟还要留人坐镇的。沈洛素来多疑,能让他信任的人几乎没有,留守皇宫的必然是要皇室宗族和朝中最得沈洛信任的大臣。
前些日沈洛派沈越去冀州行宫监察,这几天没了沈越半夜里时常偷摸进她的寝宫,宋云程倒是有些想念,夜里总是突然的惊醒,屋子里但凡有点动静就以为是沈越来了,却是起身后将寝殿找了个遍也未找到沈越,然后才忆起沈越去了冀州,要好几天才能回呢,哪里会出现在她的寝宫。接着就是整夜的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梦到冀州行宫突然坍塌,沈越被压在废墟之下,梦到随行去的侍卫抬着沈越的尸首回宫,要么又是梦到沈洛派刺客去刺杀沈洛,生死不明……
总是夜夜不得眠,又是对沈越牵肠挂肚日夜担心的,宋云程近来白天总是呵欠连天,困乏的很。刚往御花园里走了一圈,便就累了,找了一处凉亭让宫人撑开躺椅来坐下歇了一会儿,又听得远处崔婉言在弹琴。崔婉言琴艺精湛,弹的琴自然非宫中其他人所能比拟。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司仪局最好的乐师也比不上崔婉言的琴技,宋云程便坐在凉亭里听着打了个小盹儿,等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崔婉言的琴音。素心端着一盘子精致的糕点过来道:“主子中午吃的少,怕是有些饿了,绛云姐姐刚才送了这盘桃花饼来给主子吃。”
素心这一说,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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