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不知道枯坐在哪里不死不活的,没了下文。说白了什么佛祖收降了孙猴子、宋江识大义接受招安,其实是说维护皇权统治的封建礼教,这玩意比天兵天将这些硬把式厉害,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
最后,说回来这五大贼王,民间是这么个叫法,可在皇帝嘴巴里好听得很,叫五行世家、世袭罔替,和外八行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说,对外八行的定义和划分,都是为封建皇权服务的,大家听听就好,当不得真。
火小邪想明白这些道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火小邪记性不错,默念了十来遍,记了个八九不离十,还是不敢就此烧掉,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塞在石头下面保存着。
火小邪把衣服脱光,洗干净了身子,又把脏衣服拎起来,在水中搓了几把,整件衣服没有一处还干净的,稀泥黏得牢固,不是一下子洗得净的。火小邪正想再洗,猛一抓头,骂了自己一句:“奶奶的,穷习惯了,一套衣服还舍不得丢?洗干净了娶媳妇啊?包裹里不是还有其他衣服吗?还费这工夫?”
火小邪把脏衣服丢了,从马背上的包裹中取出干净衣服,穿在身上,竟然十分合身,好像就是为自己量身准备的一样。火小邪赞道:“青云客栈真不简单,想得周道啊!”
火小邪收拾停当了,觉得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牵着马赶忙就走,等到了平坦之处,才又上了马。
骑马摔过几跤就是效果不错,加上火小邪一口劲憋着,这次骑上马再行,就觉得熟练了不少,一只手抓着马鞍上的皮扣,一只手把着缰绳,逐渐能够让马顺着道路奔跑起来,尽管最开始速度还是不快,磕磕碰碰地惊出不少冷汗,但火小邪再没有从马上跌下,甚至慢慢摸索出了一套自己的骑行办法,慢慢感觉到纵马飞奔真是畅快至极,如同在空中飞行一样,不禁对前面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感到好笑。骑马就是如此,如果放开了胆子骑,加上身手稳健,最初难如登天,一过了那道适应的坎,就容易了。火小邪无人教他骑马,能这么快地驾马飞奔,已是很不容易。
火小邪放开手脚,吆喝着坐下骏马飞奔,捡着山沟中易行之处,一路向西南方向的王家坳赶去。
王家坳说是山谷,还不如说是一片狭长的低洼地,尽管是在山中,但两侧的山都是缓坡,漫山灌木矮草覆盖,没有几棵高大的树木,使得这一带视野开阔。通过王家坳再向西南二十里,才有高山密林,这里尽管不是商旅必经之地,但千百年来行走的人多了,还是在低洼处有一条清晰的土路可以顺畅地通行。
半山腰的一片缓坡上,密密匝匝就地坐着四五百人的队伍,一看打扮就是山西本地军阀阎锡山的正规军。这些士兵擦枪的擦枪,聊天的聊天,站岗的站岗,巡逻的巡逻,烧火做饭的前后忙碌,看着并不像有什么战事要打,而是在这里拉练队伍的。
几匹正悠闲吃草的军马旁的一块大石上,坐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模样倒是俊朗,嘴里叼着卷烟,若有若无地瞟着王家坳下方的道路。
有个副官打扮的军官急急忙忙跑过来,对这个军官报道:“王旅长,路口有一匹快马过来了!”
这个军官懒洋洋地站起来:“哨兵看清楚了没有,一匹还是几匹?”
副官说道:“是一个人,一匹马。王旅长,我们在这里等了一天一夜了,这是等什么呢?”
军官说道:“通知下面设卡的弟兄,如果来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放他过去,如果停下来,就给拦住,说前方军事训练,不准通过王家坳。”
副官不解,问道:“王旅长,你,你是说颠倒了吧?”
军官骂道:“你知道个屁,快去办!”
副官赶忙答应,匆匆跑开一边。
军官把卷烟从嘴上拔下来,丢在脚下踩熄,看着王家坳的入口处,撇了撇嘴,说道:“我倒看看第一个过来的是什么样的大盗!”
这个军官不是别人,就是王全的二儿子王贵,他乃是阎锡山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深得阎锡山信任。王贵于昨晚就带着数百个士兵在此布防,已经守候了一天一夜。
王贵拿起望远镜,抬眼看去,只见王家坳路口有一骑飞也似的奔来,上面坐着一个黑衣人,穿的衣服是一套从头至脚的黑纱,连头脸都看不清楚,好似一团黑雾盘在马背上一样。
王贵惊道:“好古怪的打扮!这就是得了第一位的大盗?王兴倒没有和我说过来人会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