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的会是又一次蚀心刻骨的失恋之痛。
思及此,她猛然将杜明晟推开,刻意转移话题:“我继续试穿。”
满腔热情被泼冷水,若是放在平时,依照杜明晟的性子,定然会动怒。可是,今天不同以往,今天她做任何举动都值得被原谅。而他只有满满的内疚和自责,责怪他没有将她守护好,才会让程然有机可乘,对她做出不堪之举。
于是他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悦,而是笑了一下说:“刚才只是插曲,你继续换,我继续欣赏。”
莫锦年把衣服全部试穿完毕,问杜明晟:“你觉得哪件最好看?”
“都好看。”杜明晟笑着回答。
虽然这样的回答几乎是对莫锦年最大的赞美,毕竟因为人好看才会穿什么都好看嘛,但她仍旧嗤之以鼻:“这种答案跟没回答一样!”
“其实……这件最好看。”杜明晟指着那条宝蓝色连衣裙说。
他喜欢这一件不仅是先入为主的缘故,更因为他刚才拥吻她的时候她穿的正是这一件,这样日后只要她穿起它,难免会触景生情,想起方才甜蜜的一幕吧!
就连她穿衣服的时候也会想起他,这就是他的真正用意。
“如果搭配我上次送你的耳钉,应该会更好看。”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瞅一眼她的耳垂,依旧空无一物,不禁微微皱眉,“怎么就没见你戴过那副耳钉?你上回说是怕家人看到,现在完全可以戴上啊!”
“待会儿就要睡觉了,戴给谁看啊?”莫锦年没好气地说道。其实她一直把那耳钉放在手提包里,独自一人的时候还时不时拿出来看看,回味他亲手给她戴耳钉的温馨场景。
“戴给我看。”他一本正经地答。
“你已经看过了,再看会审美疲劳的。”莫锦年边说边开始收拾脚下的一堆购物袋,打算把购物袋扔到垃圾桶,结果发现刚才漏拆了一个购物袋。这个小小的购物袋隐藏在一个大购物袋的角落里,她刚才只顾从大购物袋里取衣服,一不小心就落下了。
刚打开小纸袋,随意翻看两下,她霎时就红了脸颊——里面居然躺着一套黑色情趣内衣,并且男女款式都有。
见她一脸愣怔,杜明晟不明所以,凑过来看见那套内衣,瞬时明白过来。只是这真不是他让余秘书买的,今天由于发生了下午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他原本就没想今晚和她共赴云雨的。
他脸上也浮现一丝尴尬神色,慌忙解释:“我没让她买这个!真是的,这个余秘书!竟然自作主张……回头一定要扣她工资,让她吸取教训才行!”
见一向很开放、在床上收放自如的杜明晟头一回脸红尴尬,莫锦年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完全没想到,他居然也有害羞的时候,而且害羞起来还这么可爱。这年头真是不怕帅哥太帅,就怕帅哥卖萌装可爱,这几乎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招架不住啊!
莫锦年忽然想戏弄他一下,从纸袋里拿出那款男士情趣内衣,在他眼前晃了晃,用挑衅般的口吻问:“你敢穿了试试看不?”
杜明晟很快反击:“你敢穿我就敢穿。”
“……”莫锦年原本以为他的回答会是“有什么不敢的”,谁知道激将法对他没用,还反倒把自己带沟里去了。
最后,自然是谁都没穿那太过露骨的情趣内衣,莫锦年看着上面的价码标签,叹气道:“这么贵的衣服,不穿真是可惜了。”
杜明晟则轻描淡写地说:“不可惜,我们去酒店考察的时候,你可以穿给我看。假装我们是偷情的情侣。”
现在我们跟偷情又有什么两样?莫锦年腹诽。
这样想的时候,她又有点小小的哀伤,和他在一起其实也有恋爱的甜蜜感,只是因了那张所谓的协议书,他们的感情就仿佛披上了不光彩的外衣,只能隐藏在阳光的背面。
睡前,杜明晟在莫锦年额头印下一个轻吻,然后贡献出一只手臂给她做枕头,另一只手拥着她,附在她耳畔说声“晚安”,紧接着就关了台灯。
平常几乎每次她来他这里,都会被他折腾到精疲力竭才沉沉睡去,可是这次他居然跟平常如狼似虎的样子截然不同。
他开始厌倦她了?这么久没碰她,对她的身体都没兴趣吗?她内心居然有些怅然若失。
可是,刚才她试穿衣服的时候,他对她说的那些煽情的话又不像故意恭维。而且,他拥吻她的时候,她都能感觉得出他有些迫不及待了,怎么现在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反倒相安无事?
带着这些疑问和淡淡的失落,莫锦年渐渐入眠。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怀抱很舒适,这一晚她睡得极好,一夜无梦。
一觉醒来,她依旧被他拥在怀里,她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嘴角忍不住开始上扬。在他的怀中醒来,怎么有种满满的幸福感呢?
原以为和他在一起,对她是一种束缚。可是,渐渐地,这对她而言竟然成了一种依赖。
甚至,不见面的时候她会想念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会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这样就能和他在一起久一些。
这是一种可怕的征兆,她原本希望时钟走快一些,好快点结束这漫长的一年契约关系。而现在,她居然希望时间走慢一点,这样,她就能慢慢享受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光。
和程然分手的时候,她痛苦至极,以为今生都不可能会再像爱程然那样去爱另一个男人了,她以为自己变得爱无力了,可是谁会想象得到,她这么快就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用协议捆绑她的坏男人。这听起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连她自己都惊讶莫名。
或许,爱情就是一种奇怪的东西,猜不透,摸不清,任谁都无法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