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你的盔甲,就算在我面前也一样。”
欣桐心惊。“我要回去了,玉嫂一定在等我——”
他不容她逃避。“只要你不够坚强,就会成为被利用的工具,明白吗?”
“就算真如你所说,那么你要我怎么做?要求爷爷取消婚约?别忘了,你还是我和崇峻的介绍人。”她提醒他。
利曜南收起笑容。“把我的话听进去,未来就不需要后悔。”
她别开眼。“我的婚礼是别人替我安排的,对我来说结婚只是一种形式,嫁给任何人都一样。况且崇峻对我很好,我相信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感情?”他冷笑,“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她被他这句话所伤。“对你而言感情也许不值钱,因为我跟崇峻的感情是你不能理解的。”她平声道。
“不能理解?”他挑起眉,“他跟你上过床?”
“你无耻!”欣桐的脸色发白。
利曜南嗤笑。“你在骂你自己吗?朱大小姐?只要上床就叫无耻,难道我们没有上过床?”
她冲动地伸出手——
利曜南在第一时间抓住她。
“我看我太久没提醒你,什么叫做男女之间的感情!”
话才说完,他蛮横的强吻已经落在她柔软的粉唇上。
欣桐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任由他蹂躏双唇,她已经毫不抵抗,但利曜南显然没有停手罢休的打算……
这片墙附近靠近停车道,刚好是灯光完全照不到的地方,等欣桐发现他的动机不良,已经来不及逃脱。
“放手,不要……”
也许因为这一次她并非自愿,直到现在欣桐才发现,男人的力气比她所想象还大上数倍!
然而他的动作虽然粗野,却很温柔,他并不像她所想象的将以狂暴的方式对待她,反而以性感的温柔,企图瓦解她的意志……
“真的不要?或者这只是女人的违心之论?”他嘶哑地低笑,贴紧她的耳畔粗嗄地低喃。
“放开我,你不能这么对我……”她虚弱地抗议。
他竟然在街头,如此对待她!
“是吗?”他沙哑地低笑,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
将她紧压在胸前,利曜南宽厚的胸膛因为低语而传出一阵共鸣,欣桐已经分不清楚,是他肆无忌惮的言语,还是他狂放的举止让她晕眩……
直至一道车头灯忽然射到墙面上,欣桐吓得呆住。利曜南迅速停止动作,将她的脸蛋压到他胸前。
车灯一闪即逝,显然只是大楼住户开车回家,刚拐进私人车道。
恢复片刻理智,欣桐胸口蓦然涌入一阵罪恶感,致使她突然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开他——
“你不该这样对我!”她全身发抖,脸色苍白,“我已经有婚约了!”
利曜南僵住,然后他沉下脸,深沉地瞪着她。
欣桐撇开脸,等到发软的双腿稍稍恢复正常,她立即调头逃开这让她羞愧的一切……
欣桐疲惫地回到家,没想到这么晚了,屋子里的大灯还亮着,她以为玉嫂还在等她,直到她走进大厅才发现,坐在沙发前的,是她不苟言笑的爷爷。
“回来了?”
“爷爷……”
“我听Anna说,今天袁崇峻到公司,约你一道出去吃饭?”
Anna是董事长室的秘书,她在银行工作将近三十年,算得上是老人的心腹。“是的,爷爷。”她凝望着地面那片昂贵的米白色纯羊毛地毯。
过去这一个礼拜来,老人面对她时几乎没有任何笑容,欣桐知道爷爷仍然在生她的气。
“嗯,多跟崇峻出去是好事,你能这么做,就代表你渐渐懂事,知道该为大局设想了!”老人的语调逐渐和缓,显然他的脾气已经消了一大半。
老人接下道:“今天我已经见过袁董事长,我们双方坐下来谈过,初步决定,你跟崇峻的订婚典礼,就选在今年春天举行,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现在已经二月,春天转眼就要来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两大家族要筹备一场订婚宴虽然不是不可能,但欣桐不得不怀疑如此仓促举办的原因。
红狮金控每隔三年,会在四月份改选董监事,这是直到这个星期欣桐才被告知的消息。
“爷爷,你们决定就好,任何时间我都没有意见。”她轻声道。
老人凝望他柔顺乖巧的孙女,忽然若有所思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严厉了?”
“没有,爷爷,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这是你的真心话?”老人沉声问。
“我知道爷爷管教我,是为了我好。况且,我相信爷爷为了银行,一定也做过许多外人所不知道、更无法想象的牺牲。”
听到这番话,老人的严厉神色稍许动容。“能嫁给袁崇峻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应该不算牺牲。”他试探地问。
“崇峻确实很优秀,事实上,是我配不上他。”她叹道,眉心深锁。
老人突然昂首大笑,欣桐惊讶地抬头望向她的祖父。
“相信你的爷爷!凭你的条件和实力,绝对不可能配不上袁崇峻!”老人发出豪语。
欣桐不知道爷爷的自信所为何来,但当她低头看到自己平坦的腹部,内心就深深地感到不安……
“如果耀文还活着,知道你即将要订婚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吧!”老人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似乎陷入某种不堪回首的回忆。
欣桐知道,耀文,是父亲的名字。
“爷爷?”她温柔地呼唤祖父。
“我想到了你的父亲。”老人徐徐道,“想当年,耀文就是没听从我的安排,才会落得英年早逝的下场!耀文他本来可以活得比任何人都风光,却为了那个女人跟我脱离父子关系,弄得一无所有,找工作又到处碰壁,最后居然落到出海跑船的下场,结果……任谁都料不到,我朱狮唯一的儿子,竟然会死得那么凄惨!”
欣桐怔然地听着,她知道父亲因为船难去世,但祖父却将父亲的死,全数推到母亲身上。
“耀文本来可以不死的!却为了那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葬身在茫茫大海里!”老人流下悲痛的眼泪,这是他头一回在欣桐面前失控地流露出情绪,“耀文之所以英年早逝,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那个女人害的!都是她害死了你的父亲!”老人悲愤地指控。
欣桐错愕地凝望她的祖父。
纵然母亲从来不曾真正的喜欢过她,然而欣桐仍然站在母亲的立场设想,她知道祖父对母亲的指控并不公平……
但是现在她没有力气争辩。经过这一晚她已经累了,现在她只想回房间休息。
“上楼的时候,帮我把大厅的灯关了。”老人突然宣布。
他已经陷入往事,孤僻地只想要一个人尽情咀嚼。
欣桐沉默数秒,身体与心灵上的疲惫,让她选择麻木地服从老人的旨意。“是的,爷爷。”她虚弱地道。
关灯后,她回首凝望老人……
黑暗中,老人孤单地坐在沙发上,独自沉入他悲伤的回忆里。
周末上午虽然不必上班,欣桐却一早就离家外出,因为她跟医生约好了十点钟产检。
“喂,纪欣桐!”
巷口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听起来十分熟悉,欣桐不必回头就能猜到,叫唤她的人是谁。
“丽玲?”回过头,欣桐果然看到丽玲正从隔壁巷口走出来。
“总算给我找到你!”丽玲从鼻孔里嗤哼一声,“你还真忙啊!每一次在银行楼下都拦不到你,我只好找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