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脂粉都用得少。”
“嗯,别让她碰着。”
唐天霄说着,又去挠头。
这时靳七却蓦地睁大眼睛,盯着唐天霄在阳光黑亮闪光的发际,忽然惊叫了一声。
唐天霄忙问:“怎么了?”
靳七没答话,小心地踮起脚,从某根被他捋乱的发丝上捉住一个正积极活动着的小小生物。
摊在掌心让唐天霄看时,不过是比芝麻还小的某种爬虫。
唐天霄却不识得,问:“这是什么虫。”
靳七看着他挠头的手,干笑道:“皇上,这……这是虱子。”
“虱子?”
“是。”
靳七觑着他的脸色,“皇上近日到过什么腌臜地方去吗?”
唐天霄猛地想起狱中那一夜,以及当时可浅媚说过的话。
“我不要在下面,脏脏的,说不准有什么虱子跳蚤之类的……”
再旖旎荡漾勾人心魄的话,此刻却只能让他浑身都痒了起来,怒道:“去抓十个八个虱子来,放那死丫头身上去!”
不用细问,靳七也猜得到他口中中的“死丫头”是谁。他低声应着,跟在他后面急急地走。
眼见前面已是怡清宫,唐天霄忽又顿住脚,向他吩咐道:“快去帮朕找药水来,赶快把那玩意儿灭了。在朕头上还可挠一挠,若爬到了浅媚头上,她双手没法动弹,岂不是一整晚都会缠着朕帮她抓头皮?”
靳七莞尔,却问道:“那还要不要去抓十个八个虱子来了?”
唐天霄愠怒,瞪了他一眼。
靳七呵呵地笑,忙要去乾元殿预备命自己的心腹找药水时,忽又扭头说道:“皇上,可淑妃的确和当日的宁淑妃不一样。”
唐天霄怔了怔,道:“朕早就说了,她们两个并不像。”
“是。皇上当日待宁淑妃,没有今日待可淑妃这般时时牵挂,事事经心;宁淑妃待皇上,也不像可淑妃这般言行不忌,亲密无间。”
靳七嘿嘿笑道,“恭喜皇上了,这也算是多年心愿,一朝达成吧?”
唐天霄的俊秀面庞仿佛被夕阳的余辉渲染得红了,黑眸却在那红晕中莹亮而局促。
他叱道:“什么多年心愿?就你是聪明人,居然成了朕肚子里的蛔虫了?”
靳七给他一叱,忙缩了脖颈,便匆匆跑了开去,再不肯接言了。
唐天霄再往前走几步,怡清宫已在跟前,隐隐听得里面笑语阵阵,连老榕树深浓的翠意都是酽酽的,别有一番夏日的华美风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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