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很多禁地,但唐天霄没有禁地,尤其……对他喜欢的女子。”
不老实地手指忽然在他胸口顿住,凝着微微的颤意。
黑亮的眸子睁开一线,又闭起,却侧耳倾听着他的话语。
唐天霄的唇动了动,却许久没有再说话,眉宇间却有淡淡的烦忧闪过。
可浅媚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时,他却又在说道:“唐天霄愿倾心待你,由你为所欲为。但大周的皇帝……却有很多禁忌。许多事不想做,却不得不做;许多人不想放弃,却不得不放弃。”
可浅媚蓦地睁大眼睛。她指甲陷入他胸前的肌肉里。
她咬咬唇道:“我没害宇文贵妃,更没害你的什么龙嗣。如果不是沈皇后想当众折辱欺负我,我也不会向她动手,——我也没向她动手,只是吓吓熹庆宫那些狗仗人势天天在宫里欺负人的奴才而已。”
唐天霄苦笑:“这会子你晓得怕了?”
“我不怕。”
她满不在乎地说,却眸光莹莹,“我只怕你为难。”
仿佛一口气吸进去,团成一团硬生生塞到了喉嗓间,把唐天霄堵得好生难受。
他定定地盯着她,忽然道:“睡觉吧!天塌下来也等明天再说。”
可浅媚却真的开始害怕了。
她低声问:“打算怎么处置我?是不是想把我交给皇后?”
唐天霄沉默许久,才答道:“母后插手了。我会把你交给母后。若你因此受了委屈,我许你日后在天霄身上找补。十倍找补。”
可浅媚呻吟一声,身体有点发抖。
大周无人不知,年轻的嘉和帝事母至孝。
宣太后不幸早寡,虽是正位中宫,可子稚母弱,从唐天霄九岁登基伊始,母子俩高高在上的尊贵地位便如行走于悬崖高绝处,危机四伏,举步维艰,稍有行差踏错,便会一头栽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在权臣莫测的目光里,她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守着国,守着家,从一个不问政事的娇贵皇后,费尽心机地一点点积攒保护自己和孩子的力量,直到十年之后摄政王薨逝,康侯兵败,才算勉强熬出头来。
多少年的相依为命,唐天霄把母亲的艰辛和挣扎一一看在眼里,自是万般体恤,从不曾作任何违背她心意的事。
何况,他崇尚无为而治。
平定康侯之乱后,不论是官员的任免,还是治国方略的调整,都很少有大的举措。
太后掌权已久,精明更胜男子,深孚众望,大臣见皇帝庸碌,若有所谏议,往往只去禀告太后,只要太后依了,皇帝那里没有不准的。
久而久之,即便撇开孝道不谈,掌权十余年的宣太后在大臣中的声望更胜亲政才四五年的浪荡皇帝唐天霄。
若太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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