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好圣母啊。
最后一滴咖啡流到我嘴里的时候,我眼前有点模糊,甚至出现了幻觉,我看到江佐的身影急匆匆地由远及近,似有似无,脸上还有着急迫的表情。
可是他怎么会朝我跑来呢?一定是我太想他了。
不知道是我耳鸣还是周围的噪声太大,世界仿佛猛地乱了起来。
在大梨花转身极速离开的瞬间,我脚下一软,倒在了一个温柔熟悉的怀抱里,那个味道特别好闻,有股淡雅的菊花香,像是沐浴液的味道。
“你怎么不还手!”我听到一个男声愤怒地责问。
我很累,眼皮无力地垂着,半睡半醒间,我只是喃喃地和救我的男生说了句话,便没有知觉了:“她打我打爽了,就不会打江佐。”说完,我昏了过去,再不知天地为何物。
这一下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学校医务室的长椅上,两个鼻孔塞满了海绵,鼻梁上也被糊了一层厚厚的纱网。而我的呼吸方式,是以嘴唇微张、口水外溢的白痴形象代替的。
我睁眼的瞬间感觉有些天旋地转,擦了擦口水,呆滞地问:“我在哪儿?”
坐在长椅旁的蒋小小见我醒了,大脸飞快地凑过来:“你醒了?”
我躺着转了转眼珠,试图恢复记忆。
“你还能想起什么来吗?”她急切地问。
她不问还好,一问我觉得自己好像失忆少年似的,瞬间呆滞,啥也想不起来了。
“我脑子坏掉了?”我惊恐地问。
“没,你只是……挨揍了。”
经她提示,大梨花的潇洒身影在我脑海里越发清晰地浮现,我想起了自己挨揍的场景,现在还感觉头顶有拳击手套的温度呢。
医务室老师听到我们说话,走过来瞧了瞧我,又在我身上乱摸一气,问我这儿疼吗,那儿疼吗,东西南北都哪儿疼?
“疼!”我痛苦地说。
老师有点着急:“打到你内脏了?怎么个疼法?不按疼吗?”
我说:“不按不疼。”
老师确定地点头:“表皮不疼,那就是伤及内脏了,得转到市医院!怎么个疼法?”
我说:“按得我肉疼。”
老师霍地一下摘了听诊器,烦了吧唧地白了我一眼,扭头就走:“回宿舍养着去吧!别在这儿占地了。”
我这点伤员待遇还没享受够就被轰走了。
我怎么到哪儿都遭嫌弃呢?
蒋小小扶着我往宿舍走,说我没大事,就是软组织挫伤,鼻梁上有点瘀青,用几天云南白药就能好。
“谢谢你救我啊。”我跟娘娘似的被她扶着,说了句客气话。
蒋小小撇了撇嘴:“哪是我啊,是江佐把你背到医务室的。”
我一听,耳朵嗡嗡作响,难道当时的幻想成现实了?
“当时有人喊打架了,我们都跑去看热闹,然后就见你被大梨花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还手,鼻子上全是血。江佐二话不出就冲过去了,背起你就往医务室跑,我这小短腿追都追不上。”
我听得心里一紧一紧的,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个场景:他背我了,他背我了,他背我了……
然后我借着热乎劲赶紧闻了闻自己的前胸,怎么闻都有一股菊花香。
我陶醉地在那儿幻想着,又听蒋小小问:“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非要去找备胎,瞎眼了吧?”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这货还要我说几遍?
“是假的假的假的,都说了是假的!”一激动我感觉又要喷鼻血,赶紧捂住鼻孔干瞪眼。
“真的?”
“假的!”我怒道。
她又撇了撇嘴:“我就知道是假的。”
我急得直跳脚:“跟他恋爱是假的,我说的假的是真的!”
蒋小小两手按了按耳门穴,说与我这个外星人无法沟通。
在我发誓“说假话明天变成机器猫”后,她想了想,问我:“你以前色得跟魔鬼似的,我都不敢轻易相信你了。”
我想杀人,又听她说:“不过听到你晕之前对江佐说的话,我心里倒是挺感慨的,有点相信你了。”
“我说啥了?”我冲她眨巴眨巴眼,脸红了起来。
我一脸白纱布,连门也不敢出,幸好最近只是准备期末考试,大课都基本结了。我在宿舍里一边背书一边养鼻子,每次照镜子时都觉得还是小唐同志那鼻子长得好,又塌又大的,肯定抗击打能力强。
蒋小小让我鼓起勇气,趁热打铁,既然是真心求好,就别再退缩了,尤其是我现在有伤,可怜兮兮的样子最招人疼了,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挽回江佐的心。
我觉得她说得对,所以在我受伤后的第三天,我便抓紧机会,戴了个超大遮阳帽去了江佐的班级。
可是,老天爷太喜欢耍我,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意。
“江佐去实习公司面试了!”他们班一个同学告诉我。
“实习?不是暑假才要社会实践吗?”
“不是暑期社会实践,是正式的实习。我们大四基本没有课,一年都是实习期,大三暑假就要开始投简历、找工作单位了,他是学霸,当然很多单位抢着要他。”
我心里觉得遗憾又骄傲:“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我们现在已经结课了,有可能考试的时候他才回来。”
我就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