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夏小洛晚上被带回家后,会遭遇怎样的腥风血雨,反正从酒楼离开的时候彭阔的脸色挺让人不寒而栗的……
晚上躺在家里,我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夏小洛那句“人家又不是水性杨花的女子”,真真是笑爆了我的肚皮,我一边躲在被窝里笑,一边打着腹稿,准备对江佐的表白词。
因为江华路离家很近,吃完饭我就顺便回家睡觉了,反正明天上午十点才有一节大课,而且是我拿手的专业课,去与不去两可。
洗完热水澡之后,我继续滚到床上回忆彭阔给我的指点。
要怎样才是真情流露呢?需不需要流眼泪,要不要抱大腿,用不用排比句,这些都要仔细谨慎地构思。
我正沉浸在思考里,我妈老脸一露,咧开大嘴,笑嘻嘻地问我:“你姐夫为什么请你吃饭?”
我说:“你那眼角是让弹弓打了吗,皮都松了。”
我妈不快地收起嬉笑,严肃地问我:“你姐夫为什么请你吃饭?!”
我也严肃地回答:“你——管——不——着!”
话毕,我妈狠瞪了我一眼,灰溜溜地关门走了。
还没清净一会儿,我爸又扭扭捏捏地推开我的门,探出一张忐忑的脸,欲言又止地望着我,还不断地回头扫向客厅的方向,一脸为难的表情。
我垫起靠枕,往床头一靠:“说吧,老太后让你来问什么?”
老赖同志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故意放大了声音,直截了当地道:“说,是不是和江佐吵架了,不然为什么回娘家住?”
我一听都惊着了,我是已经出嫁了吗?“回娘家”这个短语从何而来……
为了让老赖顺利完成任务,我也扯开了嗓门,以保证声音能够顺利传送到客厅的那双大耳朵里。
“姐夫请客的地方离家太近,大晚上回学校害怕遇到坏人!”
老赖给了我一个完成任务的手势,喜气洋洋地出去了。
我真的没说谎,对不?
没有了窥探我心事的大眼睛,我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找寻文字的魅力,充分地利用艺术生的文艺细胞,将我对江佐的表白构思得深情而真挚。不久后,我沉沉地睡了过去,梦见我突然变成了江佐家的一只大猫,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急得我每天都跳上他的双腿摇晃他健硕的腰腹。
梦里的他挺宠爱我的,以为我是在撒娇,还逗乐地在我的下巴下挠了挠,挠得我那叫一个神魂颠倒。
唉,如果他不理我,去他家里做一只受宠的大猫也是不错的……醒来后,我揉着眼皮这样想,他挠我的感觉还充斥在下巴下挥之不去。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跟中了彩票似的,我一边穿衣服一边默念表白词,我妈又神勇地从天而降了:“你为什么不去上课?你肯定和江佐吵架了!”
我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上午没课。”
那老家伙转着眼珠犀利地打量了我半天,“哼”了一声又出去了。
我很不爽,这老太太那么巴不得我俩吵架是安的什么大黑心!
我扒拉了几口饭菜后出门,骑着脚踏车迎着中午的大太阳驶向学校。这条路是一条学渣从天堂通往地狱的路,自从有了江佐后,它才从布满荆棘变成了开满鲜花,如今又有重新布满荒草的危险,我可得抓紧遏制住这种恐怖的机会。
骑到半路,蒋小小发微信给我:专业课老师点名来着,我帮你喊到了,你中午得请我吃饭。
我的脚往马路牙子上一支,摸了摸兜里的饭卡,回复她:没问题,食堂饭菜随便挑啊。
她回复了我一个流汗的表情。
看到朋友圈闪着小红点,我强迫症地点了进去,每次不把小红点刷到空白我都停不住犯贱的手,其实看不看清那些内容都不打紧,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红点刷没!
我飞速地刷着,感觉一个熟悉的头像从眼前一晃而过。
我心上一紧,又手贱地倒了回去,忽然,脑子里轰隆隆地响了三声。
江佐和一个女孩大笑的合影进入了我的视线,我仔细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发现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昨天早上在食堂和他一起吃饭的女孩。
好久没看到他笑了,没有了我,他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就像在我心上捅刀子似的,现在要是看到他愁眉苦脸的照片我倒是会内心暗爽。
一张照片,又把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信摧毁了。
我受了打击,没有继续刷屏的欲望了,失落地蹬着车慢悠悠地骑着,又觉得这条路上布满荆棘了,树上的叶子仿佛变成了仙人掌,看一眼都扎得慌。
猛然间,我被那仙人掌一扎,终于明白我妈的怀疑从何而来了……她也有江佐的微信,肯定啥都看见了,这下周末没好日子过了,又要被她碎碎念了……
这么一想,我更万念俱灰了。
骑到学校,刚好赶上中午下课。我和小小约定在食堂集合,由我先冲进去排队,可是我才受过打击,脚丫子没什么力气,当我心事重重地晃悠到食堂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小小的小眼睛发出幽怨的光。
“你来了!”她的声音里充满怨气。
我无精打采地站到她身后,叹了口气。
悲剧的是,那个女孩明明好眼熟,我就是想不起来她是哪个班的,如果我知道她是谁,肯定冲进去拽她的头发。
“叹什么鬼气!喂,说好的你请我吃饭啊,饭卡拿来。”蒋小小不客气地伸出手。
我“哼”了一声,掏出饭卡砸到她手心。
她鬼叫了一嗓子,瞪着我:“失恋的人真是小气!就你这么不贤惠,江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弱下去,表情呆滞起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她重复着,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江佐和那个女孩正笑谈着走进餐厅,而且他很贴心地让女孩去占座位,他拿了两个餐盘来排队打餐了。
这节奏快得要闪瞎我的钛合金眼。
我再次将拳头攥得要骨裂,气愤地道:“我呸!”
“她是谁啊?”
“不知道!”我怒着说。
“哦……”蒋小小回头看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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