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寒抿了抿唇,蹙眉道:“你就是想把我大卸八块,那也得吃饱了饭,有了力气才能实施,否则你若饿死了,只能亏了你自己,我不会跟你殉情的。”
这句话效果显著,只见凌雪漫立刻眨了眼。
“嗯。”
莫祈寒便不再多说,双指伸出,解了凌雪漫的穴道。
“放我下来!”凌雪漫抬眼,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冷冷的说道。
“用膳。”
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莫祈寒将环着凌雪漫身子的手臂收紧了些,不看她,只径自拿了筷子去夹菜。
“放我下来!”
“闭嘴!”
“混蛋!放我下来!”
“用膳!张开嘴!”
一小块四喜丸子送到嘴边,容不得她有机会紧闭嘴巴,他环着她身子的大手不知何时伸到了她的腋窝下,只轻轻一碰,她身子一抖,不由自主的张了嘴,丸子便进入了她的口中,然后,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厉的说道:“你敢吐出来,或者不往下咽,我会再点你穴道,这次点痒穴!”
闻言,凌雪漫惊骇的紧闭了嘴巴,恐惧的看着这个捉摸不定的男人,下意识的咬碎了丸子慢慢咽下,再不敢反抗一下。
莫祈寒继续夹菜,凌雪漫被迫一口一口吃着,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整个密室里,除了能听到筷子碰到碟子,勺子碰到汤碗时发出的声音外,再无其它。
一顿饭,便以这样的方式吃完了。
回了床上,莫祈寒拉下纱帐,欲一如既往的揽凌雪漫入怀,指尖才碰到她的肩--
“不要碰我!”凌雪漫条件反射似的惊叫一声,并把身子迅速向后缩去,那眼眸中,满是嫌恶。
手指僵在半空,莫祈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凌雪漫的脸,好一会儿,才僵硬的收回,缓缓说道:“那便睡吧。”
语落,偏过了脸,侧过了身,轻轻的闭上眼睛。
凌雪漫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眼泪汹涌而出,揪着被子在大床的最里侧躺下,无声的哭泣。
听着她粗浅不一的呼吸声,他知道,她在哭,大手亦将锦被的这一角捏的很紧很紧。
良久,凌雪漫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你是谁?”
莫祈寒怔忡了稍许,只答道:“你姘头!”
“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吗?”凌雪漫鼻音加重,咬牙而问。
“没有。”
停顿了许久,莫祈寒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好!”凌雪漫抿唇轻笑,“什么时候能放了我?”
莫祈寒瞳孔紧缩,亦咬牙,“除非我死!”
一夜再无话,各自安睡入眠,两人中间隔了足有两个枕头的距离,每人盖着锦被一角,背对背,侧身而躺,因为心里记得牢,一夜竟没有翻个身,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五更时分,莫祈寒醒了,揉揉发困的眼睛,下床点灯穿衣,整理完毕后,又忍不住回到床前,悄悄的看着背对他而睡的人儿,良久,倾身将凌雪漫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抱起,让她平睡在中间,再为她盖好锦被,这才离开。
早朝,金銮殿上,莫祈寒出其不意的颁布了那两道早已备下的圣旨!
“圣旨下!跪听宣读--”
“奉天成运,皇帝召曰:大将军贺之信镇守平州数年,为大明立下军功无数,朕感念其功勋,即日起,赐封平国公,位列一等侯!在京赐宅建府,是为平国公府!钦此!”
“奉天成运,皇帝召曰:册封云王莫驭清为平州督军元帅,五王爷莫祈霖为平州督军大将军,旨到之日,即刻赴平州任职!望尔等尽心竭力,为我大明保疆卫国,安江山社稷!钦此!”
“旨毕!谢恩--”
“臣领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贺之信,云王,莫祈霖三人在举朝满目的震惊中,谢恩参拜。
这么突如其来的调迁,对于三王一党来说,可谓惊天之变!
然而,贺之信即便内心不满,又不敢抗旨不遵,目前他人在京师,手中无一兵一卒,稍有不慎,便是人头落地!
所以,他只能往好处想,位列三公,又有一个贵妃女儿,若女儿能争气怀上龙种,他便是国丈了!这总抵得过为三王爷卖命,用鸡蛋碰石头,自找死路强吧!
白靖安一眼盯着贺之信,却是满怀嫉恨,如今贺之信竟比他爵位还高出一级了,这叫他心里如何能平?
莫祈冥的脸上更冷了一分,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一番场面话之后,莫祈寒宣布退朝!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待皇上走出金殿后,文武百官立刻涌上围住了贺之信。
“恭喜平国公!贺喜平国公啊!”
“平国公节节高升,可喜可贺啊!”
…
听着百官的奉承祝贺,贺之信面带微笑,一一拱手相谢。
莫祈冥在迈出金殿的一瞬,身子滞下,那一双深邃的眸中寒芒尽显!莫祈寒,既然要斗,那就鱼死网破吧!
醒来很久很久了,凌雪漫还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的很大,却没有什么光彩,无神的盯着一处,表情呆滞。
披散着发,全身赤裸,原来裹她身子的龙袍被他拿去了,所以,她一件衣服也不穿的躺在被中,明明记得自己是贴着里侧背对他睡的,可是醒来,却是不知何时已睡到了中间,这感觉令她羞耻,她要恨死这个男人的,怎么能因为习惯而半夜厚脸皮的去贴上他?
实在懒的不想动,也没有任何心情,即使知道衣裙就在床头凳子上,却也懒的去拿,除了方才忍不住要出去解决必要生理,才随便披了一件去了秘道,而后回来,又躺进了被中。
“到底是什么时辰了呢?密室里明亮的很,宫灯还点着,若是很迟了,春棠秋月或者婆婆应该会来啊?都没有来…”凌雪漫咬了咬唇,鼻子又酸了,“那个该死的男人,真不管我了吗?真的把我关起来了吗?唔唔…一句解释也没有,那就是默认了,承认了,一脚踏十几条船,莫祈寒,姑奶奶诅咒你,老天保佑船全翻了,淹死你!唔唔,每晚三更跑出去,是赶其它女人的场子去了,把我当傻子,当傻子啊!”
细碎的哭了一会儿,凌雪漫生气的猛蹬腿,这一蹬,忽的记起右脚裸上的金链,立刻坐起身来,掀起被子,屈腿低下头去咬,她要弄断,要扔掉这个肮脏的东西,只要是那男人的,都脏!每天碰了其它女人的身子又来搂她抱她碰她,恶心死了,脏的让她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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