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官员趁机向景妃、明渊侯道贺,阿谀奉承之意昭然若揭。胭脂看在眼里,寒在心里,国君今晨才下葬,这群臣子这么快即可谈笑风生,的确不能不防。
“慢!”定襄王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殿堂上立即鸦雀无声。
“定襄王,你……”被胭脂态度绕得糊涂的姬修刚要出言阻止定襄王,就有宗亲嚷了起来:“禁卫军何在?把太监总管曾钰给抓起来!擅自替换圣上密旨,拖出去斩首!”
宗亲一嚷,果有禁卫军冲进来,将太监总管曾钰与先前随行的两个小太监按倒在地。
“丞相大人、两位娘娘,奴才没动手脚,奴才冤枉!”曾钰被擒在地,大喊冤枉。
这会儿怕是不冤也得被冤枉了。胭脂眼瞅着宗亲们临时制造事端,并不加以阻拦,扮作弄不明白的样子望向明渊侯,等他发话。
明渊侯知道换密函一事败露不得,否则必是杀身之祸,起身跨至定襄王面前,表面一派和气,实则咄咄逼人地道:“密旨乃圣上亲拟,你我都未曾见过,定襄王何以确定密旨是伪造?又凭什么说是娘娘所伪造?难不成定襄王有看过密函?”
定襄王当然不敢说自己通过什么方式知道密函内容,只要他一开口,便会落人把柄,进而获罪,要知道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可不是好玩的。如此一来,他无异于吃了个老大的哑巴亏,既不甘心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又不敢张扬,张口半天,就说出一个字:“你……”
倒是反将一军!不愧是老姜。胭脂捏着密函,看着明渊侯一步一步跌落于自己所挖的陷阱,侧目于安坐在侧的景妃,凑了过去,故作体贴地大声道:“姐姐,您脸色不太好呀!是不是身子不大舒服?”
紧张极了的景妃没想到胭脂会在这么不适宜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对她说话,一接触胭脂几乎看透一切的目光,额上直冒冷汗,勉强笑着应对:“妹妹有心了!是殿里有些闷,你知道我这……”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又冲胭脂笑了笑。
胭脂表示理解:“姐姐是有福之人,如今有了身孕,地位水涨船高,已是今昔非比了。”
“月妃娘娘有心了,皇后娘娘自从得知圣上……忧伤过度,身子较虚,又是孕期……”明渊侯知道胭脂不是真心问候,便接了话替景妃解围,同时也看出胭脂与从前的不同之处。
拥护定襄王的宗亲们实在看不过去,出言讥讽道:“这还没证实密函真伪,就改口称皇后娘娘了看来明渊侯是没将月妃娘娘放在眼里。”
那说话人一语将胭脂给扯了进去,倒是提醒了定襄王。他脑子略略一转,冲着姬修道:“丞相大人,您是三朝元老,又是当朝首辅,还是圣上钦点主管政务的官员,密函是真是假,有否被调换,您再清楚不过!本王先前所言的确纯属猜测,但曾钰向来与明渊候走得近也确实是朝中公认的事实。如今,您就给个痛快话,密函究竟是真是假?”
“丞相大人,我朝遗风,帝位向来顺传,不作禅让。既然圣上并不是无后,这密函又怎会是假?各位大员再动脑筋想想,圣上千方百计在雾都大战前将皇后娘娘送回,原因是什么?不用想也是因为圣上知道娘娘有了身孕,要为我苍隐国留下皇根。若定襄王说是假就是假的话,那么敢问定襄王,你制造事端的意图何在?”明渊侯一改温和口气,句句夹枪带棒、话里有话,不仅暗指定襄王意图不轨,还暗示姬修要权衡事情轻重。只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奚桓尚留有另一封遗旨,也并不知道胭脂也有身孕,而姬修早已站在胭脂一方。
这番话像一贴猛药,让吃了暗亏的定襄王暴跳如雷,一些话想也没想便说了出去:“侯爷这话说得真失水准。苍隐上上下下谁人不知圣上最宠爱的娘娘是月妃娘娘,就算论到立皇后,也该是月妃娘娘才对。再说这朝政之事,丞相大人尚在,几时轮到你我之辈指指点点?”这话摆明就是,如果帝王之位不是他定襄王的,你明渊侯也休想将景妃拱上后位。没有皇后之位,她腹中孩儿就算不得嫡子,算不得嫡子那就失去了继承帝位的由头。况且离孩子出生还早,这中间还有的是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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