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几句话,一会就喝。”
有点烫?明明是温热的恰好呀?
但孙清扬可不敢反驳,她不敢,后面拿着盛药盅食盒的杨宁就更不敢了。
两人齐声应道:“是。”
退到了御榻所在的帐幔之外,和那些个立在那,随时准备听从召唤,伺候的宫人们站在一起。
见孙清扬出来,那些个人都朝她行礼,已经将汤水从御膳房拿过来的锦葵低声笑说:“太孙嫔,今个炖的是牛蒡乌鸡汤,奴婢特意让御膳房多做了些,一会您也喝一碗。”
牛蒡乌鸡汤,能够通十二经脉,除五脏恶气。孙清扬听了笑道,“多谢你,费心了。”
她在乾清宫里侍疾,对内侍宫女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还时不时会给他们一些碎银子,感谢他们辛苦操劳,所以乾清宫的奴才们,也都对她很礼待。
突然,“啪”地一声,帐幔里传来药盅被打翻在地的声音。
忽然天地间一片白光,照着只是点着烛火的殿里一片通明,跟着是一阵炸雷响过。
就是白光闪过的那一瞬间,孙清扬,还有其他人都看见了,帐幔上映着两只手掐着自己脖子的永乐帝身影。
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就听见王安急急喊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来来,快来人——”
所有人都惊慌地跑进了帐幔里,只见药盅已经在地上摔得四五分裂,只有一点点药渍在地上,显然,永乐帝已经将药喝了下去。
御榻上,永乐帝满脸通红,双手扯着自己的衣领,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面色潮红,像是要把自己给掐死一般。
“皇上?”
孙清扬等人都惊骇莫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皇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王安已经在扳永乐帝的手,见愣在下面的人,连声喊,“还不来帮忙?”
这时候永乐帝的双手突然不掐自己了,他双手突然往前使劲推了王安一把,王安不防,被他从榻前推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药盅的碎瓷片上,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又连忙起身,吩咐道:“快,扫了去,仔细别扎着皇上。”
随着他的话音,永乐帝已经倒在了榻上,昏迷过去。
“皇上——”
“去请太医,快去请太医。”孙清扬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一边问王安,“王公公,皇上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王安一脸惊恐说道:“皇上刚才喝完了药,没多久就说嗓子痛,然后就把药盅给摔了,接着就掐自己的脖子,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药?难道是药有问题?可这药和平日里皇上喝的,没有区别啊,刘院使今个还看过,说是再服几剂,皇上就能康复了。”孙清扬惊慌不已。
皇上突然昏迷,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除开有人去叫太医,还有机灵地就去通报了各宫通报妃嫔们,还有人去慈庆宫里,报知太子。
不多时,三宫六院都知道了,永乐帝用药之后突然昏迷不醒。
等到刘院使赶过来的时候,乾清宫里已经站满了人,有些个胆子小的,已经在那儿低声哭泣。
四个共同处理宫中事务的张顺妃、王贤妃正急得团团转,倒是陈丽妃和龙惠妃还镇定一些,正在那儿低喝哭泣的妃嫔,“皇上还好好的呢,你们嚎什么?仔细皇上听到了烦。”
哭泣声就低了下去。
见刘院使给永乐帝诊完脉,一脸的沉重,四妃又惊又怕,龙惠妃第一个开口问道:“刘院使,怎么会这样?你快说说,皇上到底怎么了?”
像是在考虑如何说,刘院使沉吟了一会,方才开口道:“回娘娘,皇上方才喝的汤药里,好像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以致皇上神智不清,昏迷不醒,这样下去,只怕皇上有性命之忧啊。”
“药?什么药?刘院使你快查查,这药里究竟有什么?”王安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瓷片,上面有些药渍,“刚才药盅被皇上摔碎在地,我怕皇上起身会扎着他,已经叫人扫了干净,但因为担心有事,所以还留了一片。”
刘院使接过碎瓷片,闻了闻,惊慌失色,“这药有毒,皇上确实是吃了这药才昏迷不醒的。”
孙清扬吃了一惊,“刘院使,这药之前我用银匙尝过一口,没什么事呀?”
刘院使叹了口气,老泪纵横,“这药对平常人没事,但皇上喝下去,就成了催命的毒药。”
陈丽妃一听此言,厉声喝道:“今个这药是谁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