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了,难不成你也要陪着我不喝吗?就是贵妃娘娘那儿,母妃也只敬奉了一盅而已,可比那金啊玉的珍罕多了。”
胡尚宫听言轻啜了一口,感觉到愉悦油然而生,竟然不及说话,就手将一盅喝完,又将茶盅递给芷荷,“这样的好茶,我再叨扰一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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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用膳时,胡善祥频频从那泥金小碟里夹小黄瓜吃,太子妃慈爱地笑道:“虽然太医说日子还浅,脉象还不明显,不能断言就是喜脉,我看这八成就是了。你看你这些日子,时常困倦不说,还专爱吃这些个酸甜味的东西。”
小黄瓜清脆爽口,拌着陈醋,酸酸甜甜,十分好吃,方才她就连着吃了好几筷子,听到太子妃的话,胡善祥不由羞红了脸,“善祥贪嘴了,叫母妃笑话。”
太子妃笑道:“这有什么啊,谁怀了孩子都这样,我怀瞻儿那会,有回夜里想吃臭豆腐,你父王叫人几乎转遍了整个都城,喜欢吃的就多吃一些,那可不是你想吃,是你肚里的孩子要吃呢。”
胡善祥想起一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太子妃看见她的神情,笑说:“你这孩子,想到什么直说就是,现在你可不能憋气,双身子的人,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将来孩子才会有个好性情,耳聪目明。”
“母妃,那每回事后,我不是吃了汤药的嘛,怎么会……?”
太子妃淡然一笑,“你的年纪不算小了,坐上胎也不会伤了身子,我就让燕喜嬷嬷把那汤药换成了滋补的,你放心,不会对你腹里孩子有妨碍,只有好处。”
胡善祥感动地眼眶一红,“母妃——”
“瞻儿也是为你们好,你别怨他。”太子妃虽然知道自己这话牵强,也少不得也要劝上一劝,免得他们小夫妻起嫌隙,“只不过我这个当娘的,希望早些抱上孙子,你也别怪娘没考虑你的身子。”
“母妃,善祥不是那些个不知好歹之人,能有这个孩子,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一定好好生下他。”
见胡善祥喜极而泣的模样,太子妃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不光是你,母妃听也极为高兴,瞻儿——也定是十分高兴,你放心,母妃会帮你护着这孩子,让他平平安安地来到人世。”
“徐太医说,照日子算就是有了喜脉,那孩子可能也才刚刚上身,平日里,你可得好好休息。这头三个月最是不稳当,针头线脑的活你都别做了,什么尖的锐的东西都别碰,屋子里的薰香也撤掉,我已经派人给梧桐院设个小厨房,平日你想吃个什么也方便。”太子妃看着胡善祥,就像看着宝贝似的,“这些日子你就别操劳了,以后请安福一福就是,可再别行那些个大礼,每日里留下来陪我用了早膳咱们唠唠。梧桐院的事,就交给胡尚宫,我已经和贵妃娘娘说了,到你生产之前都由她过来操持,自家的姐妹,她比谁都会用心。我就安心等着这个孙儿出世。”
听到姐姐会到府里来,胡善祥有些犹豫,“这个,不合规矩吧,胡尚宫是还要在贵妃娘娘那边当差呢,怎么好来善祥这个小小的梧桐院。”
太子妃轻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这就是贵妃娘娘的意思,这可是瞻儿的头一个孩子,若是个男孩,将来可就是咱们大明朝的继承者,怎么安排都不为过。你就安安心心的养好胎,什么也别管。哎,你都不知道,刚听到这消息时,母妃有多激动,这下可好了,有了嫡子长孙,这皇太孙的的府邸再不会空空荡荡了,这院里呀,就是得有孩子的欢声笑语才热闹呢,你是个好孩子,等这胎生了养一养,再接再厉,多生几个他们兄弟姐妹也有个伴。”
胡善祥听太子妃都计划后面的事情了,又惊又喜,心里更是感动。不论皇太孙殿下怎么想,母妃是实心实意盼着这孩子出生的,那么,应该也不会太坏吧。
“母妃,您跟父王他们说了没有?我是想,这件事毕竟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还是先别告诉他们了,要是万一……岂不令他们空欢喜一场。”胡善祥不好明说自己的顾虑,只是推说到怕大家空欢喜上面,“要不您看,等过些日子再告诉父王他们!”
太子妃显然明白她担忧,笑道:“没事,我谁都没说,也是这样想等完全确定了再告诉他们,这头三个月的孩子最是小气,知道的人多了就会气跑,民间不都有怀孕前三个月不能给人讲的说法嘛,就是那太医确定了,咱们也到三个月后胎象稳固了再给他们讲。”
胡善祥就要欠身施礼道谢,唬的太子妃一把抱住她,“你这孩子,我才说不要再行那些个虚礼,如今天大地大,你腹里的孩子最大,什么都别管了,好好吃好好睡,万事有母妃给你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