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帝看着朱瞻基说,“你去跳吧,不要让人说我大明的儿郎,像女孩一样扭捏。”
朱瞻基站起来,随同奥云塔娜一起站在场中跳舞,他跳的并不好,但奥云塔娜总能配合的上,不动声色地将硬肩、圆肩、甩肩、碎抖肩、硬手、软手、压腕等动作教给他,又配合上绕圆、拧转、拧倾,突显出蒙古舞的热情奔放。
在连续的、有规则的,很强的节奏中,朱瞻基感受到动作的力量和幅度的快慢,越跳越好,跳到后来,已经能够很好地表达出粗犷、豪迈和矫健。
因为平日习武的关系,朱瞻基的身形,比一般同年龄的少年要高,虽然外表上还不能称为彪悍,但决不是文弱书生,在力与美的表现中,颇有几分蒙古人的豪气。
男如雄鹰奔马腾空飞,女似紫燕黄莺轻身舞。
奥云塔娜与他一刚一柔,一静一动,一张一弛,一密一疏,一顿一挫,配合默契,引来阵阵掌声和尖叫。
阿鲁台看着和永乐帝说:“长孙殿下的竟然会跳我们蒙古的舞蹈,还跳的这样好,不简单。”
永乐帝摸着自己的胡子,满意地笑了,这个孙子,打小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像,有时,他甚至担心瞻儿对自己要求过高了,会太累着自己。
“像长孙殿下这样的少年郎,在我们蒙古,会迷倒很多姑娘,皇上您看,她们都在给他欢呼呢。”
渐渐地越来越多身着宽袖长袍、腰间扎着腰带,穿着高可及膝的长筒皮靴,戴着蓝、黑、褐色帽或束红、黄色的头巾的蒙古人加入了跳舞的人群,盛装的女子佩戴银饰点缀的珠冠,环珮叮当,魁梧男人和高挑女人忽远忽近,刚柔并济。
吟唱的长调里已经在讲述情窦初开的季节,马头琴弹奏百般的柔情,火光映红着姑娘红玛瑙一样的脸庞,眼波流转,在暗夜里有种朦胧的美丽,蒙古好儿郎的眼睛像火一样充满激情,燃烧了少女们羞涩的心,歌声中一对对恋人心花怒放,他们舞在火光里,她们行走在风中,那情歌像是在心底响起,从月亮上传来。
渐渐地,连明军的将领,侍卫也加入了跳舞的人群,越来越多的人进到场中跳舞,手拉手舞成几个圆圈,忽而圆圈松开拍手叉腰,忽而向前冲跑重新组合,忽而歌声迭起翻转跳跃左右旋转变换舞姿,乐音像牧草般的起伏,那柔美如丝般的折音突然迭起又落下,像是马儿高兴时蹄甩落的爽脆,随心所欲的吟唱和微妙的变化处理,草原上的一切都那么自然、鲜活。
在繁星闪烁的夜空下,在熊熊篝火旁,人们跳得大汗淋漓,有人踏破了鞋底,有人舞断了衣衫,直到歌手唱哑了嗓子,马头琴弹断了琴弦,尽兴的人们才渐渐散去。
有些相互爱慕的少年男女,相拥着走进了草原深处。
看着渐渐熄灭的篝火,奥云塔娜问朱瞻基,“你们明天就要开拔了吗?”
“嗯。”
“那我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你?”
朱瞻基有些奇怪,为什么奥云塔娜说话和她平时的声调都不同,好像母妃和父王说话那般,有点甜腻,但他也没有多想,这几天奥云塔娜给他介绍了蒙古好多有趣的事情,两个人玩得蛮好,所以有些舍不得自己走吧。
“你到京师来,我会以招待最尊贵客人的礼仪招呼你。”
奥云塔娜幽怨地看了看朱瞻基,她希望的,可不是客人的待遇。
云层此时撇开月亮,极淡的黑影在草原上拉得细长,远处的人声、马嘶细碎又清晰。
“你知道我在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知怎的,奥云塔娜说话有些气冲冲地。
朱瞻基先是一愣,而后笑起来,是这几日奥云塔娜难得见到的灿烂:“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奥云塔娜心里五味杂陈,“难道,你不明白我的心吗?阿迪亚,你这些天都不笑,我以为你也像我一样感到忧伤!”
奥云塔娜按蒙古的叫法,称呼朱瞻基阿迪亚,意思是太阳。
朱瞻基被奥云塔娜叫得心里毛毛的,又看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明白了,原来,皇爷爷说的那番话,是因为她。
他不想伤害奥云塔娜,她救了他的命,但在他的心里,比他大一岁多的奥云塔娜就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