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着几个丫鬟。璇玑几不可见的朝其中一个看了下。
孙清扬知道那就是紫草了,十五六的年纪,皮肤略黑,玲珑身段,眼睛瞧人的时候似睨非睨,虽然守着丫鬟的规矩头上没有戴金顶玉,却戴了两朵绯色绢花,耳上的赤金耳坠,镶着小粒的猫眼石,颇有几分姿色。
见她们进来,拧着头的福枝也没说话,只是眼睛里满是期盼,像溺水的人见了浮木。
孙清扬朝她笑了笑,又眨了眨眼睛。
福枝未及反应,又被拧过头去,朝着王良媛那边跪下,但她仍梗着脖子,不肯服气的样子。
只见有个嬷嬷上前拉起那位跪着的嬷嬷说:“申嬷嬷,良媛念着旧情,想你在她跟前服侍还算尽心,所以对福枝格外容情,这本是良媛的厚德深恩,天大的脸面,可你这养女却不知深浅,这人证物证俱在的事,喊几声冤枉就能抵赖过去吗?你还是好好劝劝她认了,我帮你给良媛说个情,发卖出去算了,也能好皮好肉的再寻个人家。”
紫草在旁边拿腔拿调地说:“裘嬷嬷,您就别劝了,我看有人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您何必白费劲儿。”看见孙清扬进了屋,她低声给闭着眼假寐的王良媛回禀。
王良媛睁开眼,瞅了孙清扬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表小姐怎么来了?难不成也觉得我冤枉了你的丫鬟?”
孙清扬也不辩解,上前给王良媛曲身行礼。
听到王良媛的话,跪在一旁的福果拧头看了孙清扬一眼,又迅速转过去低下头去。
孙清扬恭恭敬敬地柔声回道:“刚刚听说碧云阁的小丫鬟惹良媛生气了,就过来看看。良媛身子贵重,为个丫鬟怄着了不值当,清扬在这里向您赔罪。”
又曲身给王良媛行礼赔罪。
王良媛面色稍霁,“你才进府,虽说是你那院里的丫鬟,倒也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你屋里的大丫鬟没把她们管好。”说着,眼睛恨了璇玑一眼。
璇玑也忙再次行了礼,笑着回答,“王良媛体谅,虽说小姐是才进这府里来,但碧云阁的人出了事,她心里也挂着,所以过来瞧瞧看看奴婢们平日里有哪些疏忽,回去再好好管教。再则我们小姐年纪小,要再闷到屋里做了瞎子聋子,只怕那欺主背主的事出来了,也不知道呢。”说到此,她的话意顿了顿,又说:“况且听说王良媛劳神,小姐心中很是惶恐不安,因此便赶忙让奴婢陪着来请罪了。”
听完璇玑一昔话,王良媛脸色又好看了一些,点了点头,“如此,倒也算你家表小姐有心了。快扶她坐下吧。”
孙清扬笑嘻嘻地仰着脸,“良媛,谢谢您大人大量。我想问这两个丫鬟几句话呢,可以不?”
稚声稚气的语调,小脸清秀柔美,眉间眼宇都是央求的神情。
看的人觉得拒绝她简直是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