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婧衣一行人刚从慎刑司出来,还未到清宁宫,关雎宫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傅锦凰已经等在了清宁宫的路上。
“本宫交待过去的人,皇后娘娘要把人带走,是不是该跟本宫支会一声?”
墨嫣低首上前行了礼,“见过皇贵妃娘娘,事关重大,皇后娘娘只说把人先带回清宁宫,待皇上圣驾回宫再做处置。”
傅锦凰扫了一眼遍体鳞伤的凤婧衣,冷声哼道,“若是,本宫非要将人留下呢?”
她确实不能肯定这个人是不是顾微,可是但凡跟她有一丝相像的人她都不能留,宁杀错,不放过。
“她若是死在了宫里,只怕皇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担不起这个罪责。”墨嫣低头垂首,说话却是字字铿锵,不卑不亢。
傅锦凰淡淡地扫了一眼凤婧衣,“看来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皇后不会无缘无故地跟她做对,只为搭救一个小宫女。
“这是安国公上官敬的女儿,南唐虽已降,但南唐臣子都为上官大人马首是瞻,上官大人的儿子已逝,若是女儿死在了宫里,只怕不会善罢干休。”墨嫣一字一句道出厉害关系。
上官敬虽然是一介降臣,但对于南唐人却还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傅锦凰知道皇帝的脾气,后宫里怎么闹腾不过是些女人家的事,他不会插手,但若牵连到前朝,他必不会袖手旁观。
“既是如此,本宫便不再追究了。”说着,轻步走近凤婧衣,冷笑低语道,“这一次算你走运,咱们……来日方长。”
清宁宫,映画堂。
凤婧衣被安置在这里养伤已有数日,在墨嫣的精心照料下恢复了不少,只是每每一想到无辜死去的沁雪,便是一腔恨意难平。
墨嫣伺候了皇后午睡便立即赶了回来,看到凤婧衣起身下床,便快步上前扶住,“还没大好,怎么就起来了?”
“没事。”凤婧衣由她扶着到桌边坐下,问道,“皇帝圣驾回宫了吗?”
“已经回来数日了。”墨嫣一边斟茶一边说道,“虽然是以上官大人的名义救了你,但皇后和皇帝的意思是等你伤好了再送你回国公府,想来不想让上官大人看到你这副样子。”
凤婧衣唇角勾起苍白的笑,冷漠而嘲弄,“傅锦凰怎么样了?”
“皇帝下旨罚了两个月的例银而已,这样的事关雎宫也不是第一次出了,皇帝一向偏宠皇贵妃,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墨嫣望了望门口确定无人,方才继续说道,“虽然国公府也是举足轻重,但却也敌不过傅家的权势,皇帝断不会因为你去惩处关雎宫。”
“我知道,而且傅锦凰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我。”
“你准备怎么办?再留在宫里已经不安全了。”墨嫣担忧道。
凤婧衣搁下茶杯,平静说道,“我必须留在宫里。”
墨嫣望了望她,劝道,“你再留在宫里,傅锦凰还会对你下手,而且你伤一好,势必也要把你送出宫的,这里也不是你想留就能留下的地方。”
“只要我成了皇帝的妃子,我就能留下。”凤婧衣微然一笑,眼底却满是郑重之色。
“你疯了!”墨嫣失声道,望了望周围,压低声音道,“大夏皇帝生性多疑,但凡你有一丝泄露了身份的迹象,他一定会杀了你。”
凤婧衣面色平静地一边倒茶,一边说道,“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他一定做梦也想不到,他一心要杀之而后快的人会成为他的枕边人。”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墨嫣截然反对。
“如果不这么做,我不知道还要等多少年才能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才能重新夺回南唐,我等不了。”凤婧衣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茶杯,神色坚定而决绝。
“你想清楚了没有,到时候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夏侯彻和傅锦凰,还有宫里众多的妃嫔,甚至于皇后也会是你的敌人,女人之间的斗争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墨嫣语重心长地劝阻道。
“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就算我出了宫,傅锦凰一样不会放过我,只有我成了皇帝的女人,她才不可能轻易动了我。”凤婧衣决然说道。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本就要置你于死地,你再入宫为妃与她争宠,她更会变本加厉对付你。”
“我知道,但我总不能躲一辈子,我不想死在她手里,就必须让她死在我手里。”凤婧衣说着,一把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眼神冰冷似雪。
当夜,她再一次到了碧花亭,然而等了整整一夜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一连三天,她要等的那个人都没有出现,可是明天就是她被送出宫的日子了。
一夜独坐到天明,她正准备离开,背后却传来男人含笑的低问。
“在等我?”
凤婧衣停下脚步,回头转身道,“是,我在等你。”
“这么快就想通了?”男人一身黑衣轩昂,笑语问道。
一月之期已过,她在这里等他出现,想必之前他的提议,她已然有了答案。
“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我也有我的条件。”凤婧衣懒得绕圈子,直接开诚布公地谈判。
男人缓步踱近前来,在亭中坐了下来,“你说。”
“我要你帮我做皇帝的妃子。”凤婧衣道。
她要在这宫里留下去,唯一能倚仗的就只有皇帝的宠爱,即使她再厌恶,甚至憎恨,却不得不去争夺这份该死的恩宠。
黑衣公子闻言愣了愣,而后挑了挑眉,“为什么?”
“傅锦凰让我险些送命,还有人因我无辜惨死,我又岂能让她过得安逸?”凤婧衣咬牙切齿地道,滴水不漏地隐瞒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黑衣公子似笑非笑地说道,“皇帝大约不会喜欢这样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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