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要插手这事,对皇上那边的对策想好了吗?”
“没有。”
“二爷对这事有头绪吗?”
“没有。”
“二爷有应对后果的办法了吗?”
“还没有。”
居沐儿闭了嘴,她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了。龙二却道:“你不也是这般?”
居沐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是因为这般没办法,她才出此下策与他和离,如果又继续纠缠,那她先前做的那些事又有何用?
她忍不住又叹气,她知道龙二就是想让她知道她是做了无用功,他就是想让她承认她错了。
“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龙二很爽快。
“二爷参与这事,必须是隐秘的,不能让旁人知道。所有的事都要让外人看着像是与二爷、与龙府无关。二爷答应了,我才把我知道的所有事告诉二爷,这样二爷才能少走弯路,避免查探当中惹上什么麻烦。”
龙二静静看着她,没马上回话。
她还是一贯的狡猾啊,这条件听上去没什么,实际却是把她与他之间撇了个干净。让他看上去与这事无关,也就是说要与她无关,所以得与她保持距离,不能公开碰面,不能在她这里住,也不能让她回去—就好像真正和离的两个人。
龙二摸摸下巴,她以为她这般说,他就纠缠不下去了?龙二笑笑,他不怕她提条件,任何条件都好,他怕的是她不提。她若是死也不理他,真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还觉得难办了呢。
好在,他懂她的。
“好,我答应你。”龙二这回答让居沐儿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事都会秘密进行,我不张扬不公开,若非有十足把握,绝不让这事曝光,不会让人知道我管了这事,如何?”
“好。”居沐儿答道,“为了真与这事撇清关系,二爷与我还是不要来往的好。”
龙二一笑,她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挑明了。他施施然地纠正:“是不要公开地来往。”
居沐儿微怔,终于还是点头。
龙二又笑,伸手去握她的手:“这般说明白便好了。”
说明白什么了?居沐儿忧心忡忡。
龙二揉揉她的眉心:“现在,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二爷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你说这案子里你已经无法抽身,是什么让你觉得你陷进去了?”这是龙二最在意的。无法抽身到只能与他和离来保护他,就意味着她身边潜伏着危险。
“我被人监视了。”
“监视?”龙二皱眉。
“很巧妙的监视。我也是近期才确定下来。这也让我明白,那幕后凶手确实一直在怀疑我。但我没想通,他为什么不杀我。”
龙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二爷该是知道一白兄死于酒后溺水身亡,是意外。但他死的时机太巧,在他完成了琴谱的前半部分四处奔走就要有线索的时候,在我就要把后半部琴谱完成的时候,他去世了。他走了之后,那些跟着他一起查案子的琴师散的散,躲的躲。这事就从此沉寂下去。”
“除了华一白,还有别的琴师莫名身亡吗?”
“没听说。”
“那你为何会觉得要杀你?”
“我瞎了。”居沐儿摸摸眼睛,“也许是我多疑,但我确实觉得这事蹊跷。为我治眼病的祁大夫医术高明,人人夸赞。可我瞎了没多久,他便搬了地方,离开了京城,说是返乡养老。我偷偷找过别的大夫诊眼睛,他们都说治不好了。虽然没发现之前的诊治有什么问题,可我瞎的时机与华大哥的死都太凑巧,所以我一直怀疑。”
居沐儿说到这里,咬了咬唇,又道:“后来我发现我被人监视,我才更疑虑为何那人不杀我。费这般周折,杀了我岂不是简单?还有一件事我没想通,那就是他为何要杀史尚书全家。要夺回琴谱,偷偷潜入动手便好,若有人阻拦,杀掉阻拦的人便好,为何要灭门?”
“为何你一口咬定凶手行凶,是为了夺回琴谱呢?”
居沐儿呆住,她还真是没想过除此之外的任何动机。
“因为这是师先生临终以琴曲告知的,那琴曲里大有玄机。”居沐儿将与雅黎丽说的那些推测讲与龙二听。前面那五首杂糅的曲子并非单纯诉冤,更有解释点明后面那完整琴曲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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