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附近有人把门和窗给撤下来,被当柴烧了,而用石灰粉刷出来雪白的墙壁上面,到处是乱七八糟的涂鸦。
我花一晚上的功夫召集了蘑菇屯小镇能说得上话的人来此,其用意就是想确认,很久以前发生那次焚烧疯子事件后,是不是真的把疯子的尸骨埋葬在这颗大榕树下?
没有谁肯勇敢地站出来,承认曾经有参与焚烧疯子的行径;要不是蘑菇屯小镇屡次出事,没有谁肯相信我谈到关于疯子入梦杀人的事实。
在确定大榕树下有问题时,第二天,我让舒小雅在日上三竿,阳光最烈之时,带着跟疯子同龄的几个人还有他们的家长齐聚篮球场。
吴老师算是耿老先生之后唯一一个具备说话权的人,在这种场面,他自然是要在的。
我全副武装,身穿百家阴阳衣,手持罗盘定位仪;根据道长爷爷悉心教导的方式,喊了几个青壮年,手拿刨锄预备挖开老榕树的根部看看。
几个孩子手捧金刚经册子,预备在挖开老榕树根部时;在张铁嘴的带动下,叨念经文超度老榕树下不死的魂灵。
他们就像洋教堂唱诗班的孩子。每一个人神情肃然,有点小紧张的样子,专心致志等待关键时刻的来临。
矮冬瓜也准备就绪,他的脚旁放了一盆黑狗血。
一锄头一锄头的挖,现场每一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怕看见,又想看见、还有几个人悄悄的退开在球场坝子边缘闷头抽烟。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到把疯子的尸骨埋葬在老榕树下的,几年过去了,老榕树盘根错节,锄头好像不太好使。
好几次挖到树根下的鹅卵石,发出叮的碰撞声、间接火花四溅;每一次锄头跟鹅卵石碰触发出声音,都吓得在场的人浑身冒汗。
还没有挖到一尺深几个人的锄头很快卷了口,有附近的农民,跑回家拿锄头;几个人围坐在老榕树下抽烟歇息,我则察觉到,早上还明朗的天,这会灰蒙蒙、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的那兆头。
我跟吴老师商量:“得把时间抓紧,要是在还没有挖开老榕树的根本找到尸骨就下雨的话,那就大麻烦了。”
吴老师点头,赞许道:“要不,多喊几个人来挖?”
“不行,我算过,不能有跟尸骨主人属相和命理相冲的人来做这事,要不然会出大事的。”
“哦!”吴老师半信半疑,轻轻答应了一声,视线看向几个蹲在坝子边缘的男人道:“要不喊他们来挖一会,就撤离?”
我摇头道:“要是在早几年挖出来就好了,在那个时候,他还不成气候,而今死了好几个人,阴气又重……”余下的话,是看到吴老师淡然一笑,他保留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吴老师是县城来的县老表,对封建迷信的说法不是那么相信;至交老友的去世,让他看淡了许多,在我的邀请下,才勉为其难来这里坐镇,以便好随意调遣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