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安静的沉睡中,就好像刚才我根本就没有进来惊动过他。
我加大嗓音喊道:“爸。”
老爸没有应声,他跟好久没有睡个觉似的,对我的喊声置之不理。
我颤抖着手,慢慢慢慢地伸到他的鼻息下——
砰砰砰的敲门声惊得我一下子真的醒来,才知道刚才看见的都是在做梦。
额头上真的搭了一张帕子,敲门声还是顽固的在响,还伴有矮冬瓜拉破锣似的吼声:“沐风、沐风快开门。”
举止迟钝的我,慢吞吞起来,头还昏昏沉沉的不清醒。
待稍稍站定,头脑清醒,蓦然想起刚才在梦境中老爸的样子。
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去开门,就冲进老爸的房间。
老爸没有在房间里,一缕太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我才恍然大悟现在是大白天;因为我高烧,糊里糊涂忘记了时间,我们已经中考完毕放假了。
大白天老爸一般不会睡觉,是我把时间颠倒了。
苦笑一下,去给矮冬瓜开门。
拉开门,他丫的就心焦火燎的嚷嚷道:“快去,阿秀的尸骨找到了,是你爸爸找专业打捞队捞起来的。”
“真的?”我惊喜大叫道。
矮冬瓜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杉树林回水沱。”
我跟矮冬瓜走几步,想起阿秀的发卡,也不知道是阿强送的,还是阿班送的,更或者是杨家那个送的,反正我得带上亲自给她别在头上希望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气。
阿秀的尸骨残缺不全,脖子断裂,耷拉在维系的神经血管上,眼珠子已经被鱼啃食掉,留下的是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手臂肌肤也是被鱼,跟螃蟹啃食露出森森白骨。
我穿戴好爷爷留给下的道袍,带着附近的村民给阿秀做了一场隆重的法事,以期能顺顺顺利利的超度她。
阿秀是被残忍杀害的,凶手是黄三刀。
派出所求助县城警力,县城警方带来一只吐着半尺长猩红色舌头的警犬。
警犬凭着那只发卡的气息,在黄三刀家里的床底下找到一件血衣,还有一把藏在夹墙缝隙中的杀猪刀。
阿秀报仇了,黄三刀死了。
他死有余辜,在癞皮三发现昏迷的阿秀被扔在那片野杜鹃花盛开的坡地时,他丫的为了嘴巴快活,去找到黄三刀。
黄三刀早就对阿秀垂涎三尺,苦于没有机会接近;现在得来是不费吹灰之力,在得意忘形之际,承诺给癞皮三一颗猪头作为报酬,让他保守秘密,在实施了自己的兽行抛尸在回水沱之后他后悔了。
心里不踏实的黄三刀,最终还是决定除掉癞皮三安全些,这样在隔了几天的一个深夜骗了癞皮三去杉树林想杀他灭口。
没想到癞皮三失足跌倒跟皮球似的骨碌碌滚下河坎,碰在一块凸起的鹅卵石上昏死过去。
黄三刀离开杉树林,以为癞皮三已经死了,却在第二天看见他偷自己的猪头……也许还被变成厉鬼的阿秀追杀,如此他害怕了,来学校找我,求帮忙驱鬼。
我老妈就是这样无辜搭上性命的。
这是我的推测,矮冬瓜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是世事难料……阿秀的故事没有完,恐怖还在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