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庆、陆明水本不相信陈蛋中邪之事。这事虽说早有耳闻,但未亲见,半信半疑也正常。
对于陈蛋的文化水平,他们倒是深信不疑。谈吐粗鲁,目不识丁,说念过书也没人信。
没念过书的人,怎能张口就来一串四字古文?这不是鬼上身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连、陆二人便深信不疑。赶紧蹲在地上,叫各自的老婆拿刀把辫子割了。
陈蛋见二人割得干脆,心里暗乐,笑道:“怎么,突然就这么不管不顾了?”
连庆顺水推舟道:“村长都割了,我们怎么能不跟上呢?”
陆明水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一切都听村长的。一条辫子怎么比得上村长的救命大恩呢。割辫子,小事一桩。”
陈蛋哈哈大笑,回头饶有深意地看了张莲花一眼。张莲花使了个眼色,让陈蛋不要露陷。
原来,陈蛋刚才并未真正中邪。张莲花急中生智,教陈蛋假装中邪,又教了他那几句古文。陈蛋这才能有模有样地演下去。
连庆道:“村长。眼下,辫子也剪了。该说正事了。”
陈蛋一拍脑门道:“差点忘了。我看,眼下最需要解决的就是房事。”
连、陆二人齐问:“房事?”
别忘了,这还是在清末民初,民风淳朴,百姓含蓄。房事就是做爱。这大白天的,陈蛋不躲不避地说出这词,怎一个天雷滚滚了得。
在场的女人一个个羞得面红耳赤,赶忙别过身去。
陈蛋并未在意,补充道:“对。房事。房子的事。”
连、陆二人松了一口气,齐道:“对。是该解决房子的事。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山洞也不是个办法。”
陈蛋道:“这样。我们今天就兵分两路,男人一路,女人小孩一路。男人上山伐木,争取在天黑之前搭个棚子。女人小孩去找野菜,抓些地鼠水鸡什么的,也好填饱肚子。”
吩咐完毕,说干就干。
陈蛋、连庆、陆明水带上砍刀、朴刀进山。说是进山,其实就是在屋后。到处都是参天大树,绝好的木材。只可惜,树太大,凭那几把不专业的刀,能奈它何?
陈蛋道:“树大虽好,只可惜我们暂时还吃不下它啊。”
连庆道:“村长,树大未必就好。盖房子用的柱子不能太粗,用作房梁的就更要细。我们就挑小一些的下手便可。”
约莫两个时辰,三人砍了木头、竹子,又割了芦苇。陈蛋把木头放倒在地,顺着山势滑下,很快就到洞口。
连庆、陆明水受到启发,把竹子、芦苇绑成一团,自上而下滚将下来。
三人选定位置,在东南西北四角立上四根柱子。陈蛋用竹子做了个简易梯子,爬上去,在柱子上架起横梁,又在梁顶铺上竹子,一根一根整齐排列,间隔紧密,用青藤固定,再将芦苇铺盖在竹子之上。
一阵忙碌,房子雏形立现。
却说女人们带着小孩去找食物。刚迈出门,陆金生道:“阿娘,你们去山上挖野菜吧。我知道有一种东西可以吃。我带胜利弟弟和欢欢妹妹去抓。”
李琴笑道:“人小鬼大。你能知道什么呀?”
陆金生道:“刚才陈蛋叔说的地鼠和水鸡我都知道。”
张莲花道:“陈蛋也就是瞎说。这地方没人种地,哪儿来的地鼠。再说山林这么密,就算有也抓不到。你别让他唬了。”
陆金生道:“地鼠没有,水鸡肯定是有的。我抓水鸡很厉害的。阿娘,你就让我们去吧。”
李琴道:“去吧。去吧。要注意安全,别掉到水里去。”
陆金生、连胜利、连欢雀跃不已,手拉手往小溪走去。
水鸡是闽南对一种蛙类的叫法,又叫田鸡,学名虎纹蛙。在走出石头村之前,没人知道它的学名。
虎纹蛙与其他蛙类外貌相仿,皮肤粗糙,头部体侧有深色斑纹,背部黄绿色,腹面白色,通体斑痕。当地童谣常念:“眼睛花花,蛤蟆看成水鸡。”
大雨刚过,小溪边上水鸡多。陆金生一口气抓了十几只,心里颇为得意。连胜利也抓了八只。只有连欢两手空空。
陆金生抓起一只最大的,得意道:“你们看,我这只是水鸡之王。”
连欢羡慕道:“金生哥,你真厉害。”
陆金生见连欢崇拜自己,越发得意,把水鸡递给连欢,道:“欢欢妹,这只给你。回去你就说是你抓的。”
连欢接过水鸡,兴奋不已。那水鸡力气大,连欢人小手劲不足。水鸡一挣,从连欢手心跳了出去。
连欢大惊,奋力去追。水鸡扑通一声跳进水里。连欢不懂水深浅,跟着跳了进去。脚底一滑,摔进水里,被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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