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室里仍然黑洞洞的,传来了温珊的回声。
她无奈地抿了抿红唇,只得继续朝着停车室里面走去,同时努力地回忆着曾经学过的心理学的知识。
当病人受到刺激和惊吓时,一般会出现两种极端的情况:一种是暴怒不已,疯狂地伤害别人,另外一种则是将自己深深地藏起来,不让别人找得到。
这两种方法,前者伤害的是别人,后者伤害的是自己。
所以裴勋也一定是藏在哪个比较阴暗的角落里面。温珊打定主意,在地下停车室里慢慢地走着,一边走一边摸索着。
“咔。”
温珊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她疑惑地捡起来,在手里捏了捏——是一盒药,一盒还没来得及开封的药物。
她不禁心中一沉,也就是说裴勋在地下室里呆了这么久,并且没有吃药?
知不知道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她心里又是怜惜又心痛和愤怒,忽然想起手机还在兜里装着,果断将手机的手电筒打开,对着前方一照。
那个角落里呆呆地坐着,双眼无神而呆滞的男人,不是裴勋又是谁?
两三天不见,裴勋已经瘦了一圈,脸上的颧骨更是高高地凸起,俊美的脸庞上不再是一副冷漠和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是完全的呆滞。身上的西装早已脏的不成样子,甚至还破破烂烂的,由此可见他独自一人在地下室里遭遇了怎样的内心挣扎。
熙乾公司的人只知道他们的来钟英明神武战无不克,好像什么事情都尽在掌握之中一样,又怎么知道裴勋有多不容易,背负着怎样的难过?
温珊的心早已疼痛得一塌糊涂,她轻轻地蹲在面无表情的裴勋面前,将手电筒关掉,换成了手机屏幕那柔和的光芒,淡淡地照耀着像是石头做的一样的裴勋。
裴勋依旧面无表情。
“裴勋。”温珊轻声地叫他,“我不生你的气,我们回房间好不好?这里太冷了,又黑。你还没吃药,我们上去给你拿药吃。好吗?”
裴勋听见她的声音,眼珠子倒是转动了一下,可是仍然坐着不动。
他现在情况特殊,温珊倒是也不能强行将他抬回去。她咬了咬唇,继续劝说道:“你知道我的,最怕黑了。何况又刚从医院回来,难道你就让我一直在这里坐着么?”
裴勋呆呆地回头看她一眼,眼神当中终于有了一点焦距。
即便是成了这样,裴勋也依然在意着她的。她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柔声劝慰,细长柔嫩的手指轻轻地摸上裴勋的脸。
“乖,我们回去。”她轻轻地说,“宋家的事情我们再也不提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其实是有苦衷的。王管家也说了,我应该相信你才对。在路上我想了很多,对你也觉得很抱歉……”
“唔……”
温珊还没说完,便突然看见裴勋瞳孔一缩,眼神变得又热烈又恐怖,倒是不像是平常冰山一样的冷漠,而是夹杂着爱意和恨意的一种表达,显得神色也有些狰狞起来。
不好!
温珊不由得后悔起来,她不该提起宋家,现在怕是引起了裴勋的应激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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