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爱怜道,气也消下大半。
“谢母妃。”尉迟稷双腿已经跪得发嘛,在两个小黄门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
“稷儿,今日母妃罚你,你可怪母妃?”如妃语气温和,一双杏眼水雾蒙蒙,好一幅我见犹怜的姿态。
“儿臣不敢,母妃教训的是。”尉迟稷回到,恭敬中带着三分疏离。
“别怪母妃罚你,这件事实在是你错的太过离谱了。”如妃缓缓道“你可知你父皇最忌讳的便是勾结外敌?无论你抱的是什么心思,跟匈奴牵扯不清,那就是犯了他的忌讳。”
“儿臣知错了,只是儿臣此次确实是被尉迟裕和云挽歌联手算计了。”
“哼,说起这两个人,尉迟裕这孩子我倒是熟悉,虽说是惊才艳艳,战功卓然,也颇承圣宠,只可惜独木难支,若只有他一个人,倒是不足为惧。”
“可他现在有了云挽歌。”尉迟稷说起这个名字,就气的牙根痒痒,他不明白,论外表论才学论家世,他有哪一点不如尉迟裕那个天煞孤星?为什么那个云挽歌却偏偏瞎了眼喜欢那个尉迟裕,这两个人,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早晚有一天,他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云家那个丫头。”如妃见儿子这般模样,便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只是她不愿点破罢了,她不希望儿子在这种不相干的人身上耗费太多精力。“云瑾之对她如何?”
“一直将她放在乡下养着,近日才接回来,倒是不甚在意,原本云瑾之那个老狐狸倒是在意楼姨娘生的云安平,可如今楼舒雅身死,云安平的名声被毁,怕是这老狐狸心里又起了变化。”
“无妨,只要他心里还对那丫头有戒心就好。”如妃清清嗓子“余下的事,母妃自会帮你解决,你现在要做的事,可不是这个,你可知道,再过几日匈奴的使者便要进京?”
“母妃您的意思是?”尉迟稷脑子转的飞快,如今他的名声实在不太好听,若再跟匈奴牵扯,怕是父皇更要猜忌他了。
“以毒攻毒,之前你父皇猜疑你与匈奴有染,我百般辩解,可到底他心里是有疑虑的,而此番我为你争取一个接见匈奴使臣的机会,一来堵住朝臣的嘴,让他们看清该站在哪边,二来嘛,若你能接待的好匈奴使臣,签下几条有利大楚的合约,那你挑拨两国关系的谣言,自然是不攻而破了。”
“母妃英明。”尉迟稷闻言大喜,果然还是母妃棋胜一招。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早回府准备,这些日子收敛些锋芒,你会接待使臣这事,朝野内外都还不知道,记住,出其不意才能尽占先机。”
“儿臣明白,儿臣定不负母妃所托。”
尉迟稷拖着两条酸麻的腿出了栖霞宫,有了母妃帮忙,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的掌控之中。
云挽歌,到你该还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