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七天她嘴上的胶带被撕下来时,她已经没任何力气,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生命的终结。
就要死去了,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爸爸妈妈不知道,霍北辰他也不会知道……
至始至终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天她忽然就莫名地痛苦,眼泪顺着胶带不停涌出,滑落。
然后她就被揪起来,被灌了一些水,她想喝很多很多,可是那个人只给了她一杯。
那个人忽然开始说话,她到现在都想不起他说了什么。
只记得他说了一个“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在打电话,喂字之后,他还说了什么,但当时的她的状态太差了,无法听懂。
眼睛上的胶带被撕下时,她发出沙哑破碎的痛叫,但屋内太黑,她睁开眼睛仍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更听不懂他在对自己说什么……然后那个清香的味道又出现了,一男一女开始对话,她就被抱了起来……
她被放在河堤上,刺眼的光和新鲜的空气包围了她,他们终于要放了她吗?
还未来得及欣喜,她感到整个人忽然腾空,下一瞬被抛到了水里……之后的事,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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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深处的梦魇,束缚着她无法逃脱,她缩在那潮湿木屋的角落,瑟瑟发抖,眼泪越流越多,这是梦,不是现实,她已经用力掐自己的胳膊想醒过来,可是一点都不痛,不痛,就不会醒……
大喊大叫,也不会醒……
那她到底该怎样,才能从这个梦境里面出去……只要出去,她就能看到霍北辰了。
不……霍北辰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她被割腕了……
所以现在,她之所以一直醒不了,是因为她已经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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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辰正在跟风天禹谈话,无意中瞥见夕蕾眼角正不停地滚落出眼泪。
他大吃一惊两步冲了过去,在她耳边大喊,“慕夕蕾!”
“辰哥你小声一点,她还是个病人啊!”
风天禹连忙跟过去,他从不知霍北辰竟会对一个人紧张成这样,这几天,他对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认知,已经被刷新得一点不剩了。
但是床上的夕蕾仍旧一动不动,眼泪却流得更凶。
“她为什么流泪还不醒过来,怎么回事!”霍北辰这几天几乎没有睡觉,好容易等夕蕾有了反应,可她却还不睁开眼睛。
“或许是在做梦啊……”风天禹无奈,随口一说,有些可怜那个神经衰弱的男人。
“……做梦?”霍北辰皱眉重复一次。
他瞥见夕蕾的一只手放在胸口,正好压在心脏的位置,这是最不正确的睡觉姿势,这样很难醒过来!
这个女人……他以前说过的话,她就会当耳旁风!
等等……她的手之前明明是放在身侧的,什么时候放在胸口的?
她动过了?
霍北辰的大脑里忽然一片空白,分不清那在大脑里跳跃的情绪为什么会让他的思维陷入停滞。
他避开她手腕的伤处,将她的那只手轻轻放在身侧……
然后捏住她消瘦的下巴,将薄唇印到她的苍白的唇上,轻轻地吸蹭,舐弄……直至,他感觉到那异常温软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
他蓦然睁眼,那一对圆圆的眼眸正凝望着他,它们灵动闪耀,在晚霞的光里,栩栩生辉……
他松开她的嘴唇,强压声音里的哽咽,扯出一抹微笑。
“这么久才醒过来……你可真是最差劲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