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拿着A4白纸和钢笔坐了过来,看男人熟练地调着芝麻酱汁。
“刚刚电话里那是霍北辰吧?你和他谈恋爱?”
“我们不是谈恋爱,是结婚。”夕蕾觉得早点表明身份没坏处。
“你真嫁给他了?”何延安停下动作,眼中的震惊不是作假。
她点点头。
何延安连连摇头,继续调另一碗酱汁,似乎是发自肺腑的惋惜,“你看上他什么呀……脸?你不像那么肤浅的人啊!”
“岁月无情容颜易老,听过吗?”
“还有啊,他的心机,比北京所有胡同儿串起来还深,你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
“大哥,我们能写检讨了吗?”夕蕾一头黑线地拿着钢笔,看对面何延安自言自语,无比悠闲地涮着羊肉。
“没大没小,叫叔叔!”何延安今年三十一岁,夕蕾小他十岁。
何延安把肉蘸上五味酱料,放到夕蕾的小瓷碗中,“先吃吧,下锅就熟,八百年前元朝皇帝也不过就这吃法!”
酱料随肉片的热气弥散,浓香扑鼻,夕蕾本来就是吃货,对美食毫无抵抗力,说了声谢谢就夹入口中。
“好吃!”夕蕾边吃边点头,肥瘦相间的羊肉,入口鲜嫩,丝毫不膻。
“别烫着啊,慢点吃!”何延安笑呵呵欣赏。
她的嘴小,肉片大塞得她一边脸颊鼓鼓的,看的何延安想捏两下。
“再尝尝这毛肚!”他轻轻一涮放到夕蕾碗中。
“嗯嗯,好吃好吃!”脆脆的很有嚼头!
夕蕾从小生活在申江,父母都是南方人对北方这种豪放的吃法不太感冒,因此夕蕾只是见过老北京火锅,但从未吃过。
“黄喉也不错哟!”何延安多涮了两下,搁入夕蕾碗中。
“这个好吃,比刚刚那个更有嚼头!它们都是什么做的?”夕蕾随口一问,觉得应该是类似某种合成食物。
“你不知道?”何延安夹起一片毛肚,清清喉咙,声音越发磁性惑人,“这是牛牛的胃,好吃吗?”
看夕蕾嚼也不是咽也不是的模样,他又夹起一片黄-色的厚厚的切片,“这叫黄喉,是牛牛的血管,从心脏出来的那些大血管!”
夕蕾瞬时奔溃的小脸让何延安捧腹大笑!
“哎,本来吃火锅该喝点儿酒,可惜晚上有事。下次叔叔带你去吃重庆火锅,那儿的毛肚才够爽劲~”
“有多爽劲呀?”夕蕾馋虫被这火锅勾醒,她胃不好不应吃辣,但仍然将肉蘸了辣油送入口中。
何延安说起当年去重庆时吃过的一家火锅,好吃的嘴都麻了,辣的想喊妈!
看着氤氲雾气中女孩辣的嘴唇嘶嘶吸气,红扑扑的笑脸,含着星子的黑眸,何延安冰封多年的心脏,似乎在这一刻微融。
他也不吃,就往夕蕾碗里夹,看她吃饭,跟她说话,眉眼间的神色是自己都不知道的真实。
夕蕾觉得饱了又舍不得放下筷子,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料,何延安浅棕色的眼瞳暗了一暗。
“好了好了,别吃了,你的胃连着宇宙啊?剩下归我了!你快写检讨吧。”
夕蕾看看,她竟不知不觉地吃了半桌子食物,说好的减肥呢!
何延安一边眯着眼睛涮肉,一边说道:“……两千字,三方面论证是吧!”
夕蕾看何延安将肉送入口中,边嚼边说:“欺骗意识产生写七百,欺骗时心态变化七百,今后改正的具体方式六百,按照这个框架写绝对深刻。”
于是,何延安一板一眼念,夕蕾一笔一划写,明明边吃火锅边写检讨很搞笑,但他音质里有种笃定的磁性,竟显得这是件很认真的事。
夕蕾有生以来的第一份检讨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写完了。
-
经历多了,夕蕾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禁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