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微偏,拒绝道:“我刷过牙了。”
朱纤羽噘噘嘴,可却无丝毫尴尬,更不见生气,乐呵呵的说:“你不吃,我吃。”说罢,将那饼干塞进嘴里。
朱首长侧头看了看她,仍旧是一副天真可爱的小女儿模样,可他对她,竟然再无往日的喜欢与疼爱了,“手腕上的伤口怎么样了?”
朱纤羽搁下食盒,拉开袖子,露出一双手腕给他看,撒娇着:“二叔,都留疤了。这以后夏天穿衣服多难看。”
“知道难看,怎么还任性?”朱首长说。
这端小年逮着这由头,立刻就接了话:“还不是为了康景逸?要不是他移情别恋,纤羽怎么会自杀?她还差点把命给丢了… …你说这康景逸有多可恨?”她卯足了劲,就为了把所有的事都推到康景逸身上。
“为不喜欢的人自杀,就是愚蠢,”朱首长语气稍冷,“还连累市医院受行政处罚,你看你,浪费了多少资源?”
那市医院院长、执行院长等一系列人被停职调查的事,端小年自然也知道,可她持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一口就否认了:“那是医生的失职,跟纤羽没有任何关系。”
“没关系最好,否则这次市医院处罚了那么多人,要是哪个不甘心的寻上门来找麻烦就不好了。”朱首长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端小年微微一惊,旋即奉承着:“不会的,有二哥你在,谁敢找咱们的麻烦。”她好些朋友都是卫生系统里的,最近她也发现自己被朋友们疏远了。还有,前几天,她去商场购物,好端端的车竟然爆胎了,“还有,那献血的人是自愿的,我们又没逼她,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
朱首长听罢,那搁在沙发扶手上的右手隐隐的握紧了,“纤羽是稀有血型,若再有下一次,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不会的,”端小年满不在乎的说:“那赶着排队给咱们纤羽献血的人多得去了。”还有几分得意的说:“刚刚那个陈曦的就是,为了讨好咱们家,追着撵着都要给纤羽献血——”
朱首长脸色一沉,目光里含着怒气。
端小年见了,不免被震慑,那舌头在口里打转,不敢再说下去了,因为害怕他,竟然站起来准备告辞。
那朱纤羽见了,拉拉母亲衣衫,“妈,我爸的事。”
这端小年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只好她硬着头皮说:“二哥,润江的事,你听说了没?调查组已经找他谈话了。”
“卫生系统的事,我不方便过问。”朱首长脸色仍沉。
“这事跟润江没关系啊,”端小年见他一句话就拒绝了,立刻说道。
“既然没关系你还担心什么?”对她,朱首长已经极度不耐烦了。
“这——”端小年吃了鳖,“二哥,润江可是你弟弟啊,他若有什么,也会影响你的… …”
“润泽,”这时,谷若秋站在二楼楼梯口,洗漱之后的她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慵懒里带着风韵:“有你电话,元首找你。”
朱首长对端小年说:“润江的事,我知道了。”说罢,上了楼。
那端小年再也不好赖着,只好悻悻的离开。
“妈,爸的事怎么办?二叔会不管吗?”朱纤羽问。
“哼!”端小年边走边不悦的说:“别看他揣着那副架子,他敢不管吗?要是你爸有什么,对他肯定会有影响的。”这官场,一动连百枝,更何况,他们是亲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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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若秋借口有电话,只是为了打发端小年母女。这一点,朱首长自然也猜到了。回了房后,他见谷若秋坐在梳妆台前正往脖子上抹着乳液,他问:“这能吃吗?”
“不能。”
“那你还抹?”朱首长不悦的说。
谷若秋的动作稍滞,看着镜中的他,不懂他的意思。
“明知不能吃,你还抹,是存心让我满嘴都是吗?”他走到她身后,双手落在她的肩上,语气稍显暧昧。
听明白他的意思,谷若秋低低的笑了,握住他的手,“不抹就是了。”
夫妻之间的关系,最近改善了好多,甚至,有了些许甜蜜的味道,甚至,让他们都觉得陷入了恋爱里,或许是因为年龄的关系,那种爱不太外露,稍显深沉。但偶尔的一个眼神,让彼此都觉得欢喜。
连带着,朱首长的那些下属们日子也过得舒坦多了。某日军演后,失败一方司令员在朱首长办公室检讨,若换在往日,检讨完后铁定挨一顿训,可那司令员检讨完后,发现朱首长竟然坐在那儿,好像想到了什么眼底隐隐带笑,回过神来后,只是挥挥手让那司令员出去。
那司令员出来后问小张,“首长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哪儿傻笑?”没被挨批评,竟然觉得奇怪极了。
小张是朱首长最亲近的秘书,对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变化自然是心领神会,于是便露出一副不可奉告的模样,揣着秘密自个儿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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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接到卫蔚的电话时,正在陪薇薇画画。
“陈曦,我找你救急来了。”电话里,卫蔚挺着急的,她编导的一个舞蹈节目,五个女孩跳飞天舞,可临近演出了,却有个女孩患了急性阑尾炎住院了。眼看这节目就要流产,可卫蔚突然想到,在进修班时,也曾给学员排练过这个舞蹈,所以便找了陈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