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她寿元虽不太足,但也还能有个二三十年。可她现在这样子怕是最多也就撑上十日,这不是正常的坐化的现象。你看她印堂处隐隐发黑,到像是被人将剩余寿元给抽了出来,这才到了如今这般境地。”
灵狮说完这些就没再开口,认认真真地思考人生去了。
西陵瑶到是对它最后那番话上了心,仔细往老夫人脑门子上瞅去,又运了些许灵力,果然能看到一片黑云。她心下微惊,实在想不出会有何人能把主意打到这老夫人身上,连仅仅二三十载的寿元都不放过,那人是该有多渴求生命?
而这时,老夫人也终于从长长的回忆中将思绪给抽了回来。她看看西陵瑶,半晌冷声开口:“你说得没错,当年之事,的确是个阴谋。定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你祖父,让他赶走元齐。这事儿,老大家的有份儿,老四家的也跑不了。我真是老糊涂了,居然就中了她们的计,如今想想,凡人不过一甲子寿元,你父就是喜欢,也不过几十载岁月,我又何必与他为难?可是……”她目中凶光再现,声音又凄厉起来:“纵然是这般,你要寻仇也该找那两个贱人生的儿子,却为何要害你二伯一家?”
西陵瑶缓缓摇头:“欲加之罪,我可不认。不过还是要再提醒祖母一句,你心心念念想追究二伯一家的事,可是方才在院子里,祖父与我为难可全是为了大伯一家,对二伯这头却提都没提过呢!你们几百年夫妻,默契也不过如此。”
“他只提那个贱人生的孩子?”老夫人一双眼睛瞪得就快要掉出来,十分可怕。死亡的气息又加重了几分,死气在这间屋子里层层环绕,让人觉出几分揪心。
西陵瑶轻轻叹息,然后站起身来,想了想,再道:“其实你不该与我为难,我是你的嫡孙,你依仗我和依仗我父亲是一样的道理。且我如今又是飘渺宗化神老祖的亲传弟子,整个飘渺宗九成的人都要尊我一声师叔祖,就是那些结丹长老也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声师叔。我修为已至假丹之境,结丹指日可待。然而,你放着这样的嫡孙不认,却为了两个死去的人一再与我为难,很傻。”
她说完,转过身走到旁边拉了西陵商的手,轻声同他说:“商儿不怕,姐姐带你去见爹娘。”
眼瞅着两个孩子离开,老夫人仿若做了一场荒唐的梦。她在梦里糊涂一生,突然被一个聪明人点醒,她心生悔意,想要将梦重新做过,却发现在不知不觉间,命已至尽头。
西陵瑶姐弟二人走出来时,她拉住院子里行走的一个丫鬟问了句:“老夫人这是得的什么病竟如此之重?可是与何人斗法受了伤?”
那丫鬟摇摇头说:“并没有,老夫人是突然生的急症,吃了许多丹药都未见好转,反而愈发的严重起来。四小姐问这个是……”
“没什么。”她淡淡地道:“只是好奇,打听一下。”挥退了那个丫头,再看向那些跟着她一起过来,如今仍站在院子里的族人们,想了想说:“老夫人身重疾在身,不宜见这么多人,你们就在这院子里给老夫人磕个头吧!然后便让下人带你们去休息。记住,在这座大宅子里,咱们的人尽可能的集中在一处,千万不能散了。”说完,又多嘱咐了孔计一句:“你负责看护大家,有什么事立即去找我。”
人们都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座名为老家的大宅,处处满布着危机,早已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处。
族人们跪下磕头行礼,西陵瑶却已经快步出了这最大的院落。有下人引着她和西陵商往东院儿安排好的住所去休息,才拐了个弯,西陵商突然冲着前头大声了一声:“娘亲!”然后松开西陵瑶的手,快步跑了过去。
她往那方向看,果然看到雪氏正朝着这边走过来。西陵商扑到她怀里好一阵撒娇,终于能把雪氏放开,她也到了近前。
“四婶,好久不见。”她主动打招呼,亦行了个礼。
雪氏先是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对那领路的下人说:“你回吧,四小姐这边我带着过去。”
那下人俯了俯身,离开了。雪氏一直等到他走远,这才将西陵瑶拉到身边,先是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感叹了句:“果然好天资决定一切,这才一年光景,你竟已成就假丹,比我还快了一步。”而后还不等西陵瑶说句客气话呢,又将头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道:“这场丧事来得蹊跷,怕是族中要生变故。”
西陵瑶怔了怔,随即心头一紧。
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