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他那日保不齐就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整个人都不怎么好,否则他是绝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的。他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了,他五百岁那年就敢跟化神修士打架,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他小命都得被人给打没。就这也没让他改了兴致啊!听说哪里有架打,听说宗里谁谁谁被外头的人欺负了,哪一次不是嗷嗷的往上冲,他怎么可能说你总惹麻烦不好?他怕个屁麻烦?”
说到这,却是顿了顿,“呃”了一下,然后再问西陵瑶:“夫人方才最后一句怎么说的?怕影响到上尊?哎呀!”左中延一拍大腿,“懂了!我懂他是怎么想的了。但夫人你依然不用听他扯那个蛋,小方打从上尊小的时候就崇拜上尊,他之所以跟你说那样的话,我分析着,可能是怕你一在外头闹事上尊就分心,上尊一分心就要往外跑,一往外跑他就不能有事没事的看上尊几眼。这个夫人你得理解,天道宗里颇有一些人将上尊当成自己的精神支柱,终日就担心着支柱的安危,生怕支柱有个万一,那他们可怎么活啊!”
左中延一边说一边摇头,颇是感慨。
君无念就不理解了,“终日担心着本尊的安危?本尊至于那么弱?如果连本尊都出了万一,你们又能解决什么?”
左中延点点头,“上尊您说得极是,晚辈也是这样认为的,但小方那个死脑筋你懂的,他崇拜您崇拜得不得了,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归劝明白的。”
西陵瑶听着有点儿不大对劲,“方前辈他对上尊大人存着的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擅长分析的左中延有点儿懵,这个问题在他的分析范畴之外,有些难。
到是君无念琢磨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可能就是在极度的崇拜下,情感产生了不确定性的扭曲。”
西陵瑶对君无念的话表示震惊,“是谁跟我说自己对于种风月之事没有丝毫经验来着?”
他一愣,“这算风月之事?”再想想,还是把实话给说了,“也是郭经给的话本子上写的,但并不是什么风月之事,而是两位凡间公子惺惺相惜,一位在朝为臣,另一位也是满腹经纶,却心甘情愿地只做他身边的一个随侍,终身未娶。最后那写话本子的人有一小段点评,上面就说是那随侍对大臣的极度崇拜,从而导致了个人情感有些偏差,以至于终身不娶,宁愿与大臣为伴。”
西陵瑶磨磨牙,“虽然是两位公子,但风月的性质却是不变的。”她告诉左中延:“回天道宗之后你就把他洞府里的话本子全都给我收了,然后再告诉尊敬的郭经前辈,如若再给上尊大人找什么凡人的话本子,我非打上天道宗,把这事儿跟他好好论论不可。”
左中延听罢连连点头,可实际上心里却有些期待西陵瑶有一天能打上天道宗山门呢!
他们这头聊得欢乐,郑家那边却是一团衰败之气。郑高阳握着郑立的腕,面色绝然。他强忍着心头那来自天道宗两位大能之士的恐惧,以及对郑立不顾一切在这种场合对房学发起攻击的愤怒,告诉郑立:“郑家百年的希望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灭。郑立,你的金丹碎了,且灵根已毁,再无复原的可能。你这一生,与修道再无缘份,而我们郑家,也将在这一次比试中耗尽气数,与你一同坠入深渊。”
郑立不甘,瞪大了眼睛问郑高阳:“那向我出手的到底是什么人?”
郑高阳再向西陵瑶那方看了一眼,叹了一声:“天道宗的八级大丹师左中延已是堕凡初期修为,而刚刚向你出手的那位,其修为明显比左中延还要高出许多。我若没料错,那应该是天道宗那位堕凡后期的大长老,实天。”
“天道宗!”恨意袭上心来,一口淤血从胸腔中吐出,郑立拼着最后的力气仰头问天:“为何?为何天道宗要帮着飘渺宗?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是所有郑家族人心中的疑问,也是今日所有到场者的疑问。然而,却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答案。天道宗与飘渺宗的关系,对于这些外人来说,真的是个谜。
铛!
一声钟鸣,一枚六品丹药最后的炼制时限到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向房学的丹炉之前!
房学收势,将灵力从火雀上收了回来。也不急着让小鼎出炉,到是跪在丹炉前,冲着那已经飞天而出的火雀认真地叩了一个头。
火雀似看了他一眼,而后留下一声雀鸣,飞回左中延体内。
房学这才开炉,取鼎。
随着一股极其强大的灵气宣泄而出,六品冲天丹,丹成。
与此同时,房学身边的两名弟子忍不住欢喜,失声惊叫:“神品!我们出了神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