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羽睿看到宁渺萱进来的那一刻,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随即便是不动声色的垂首不语。
宁心原一看到宁渺萱,当即便是得意的挑起了嘴角,满是嘲讽。
如果嘲讽能卖钱,宁心原都可以发家致富了。
兰韵雪心里头高兴,可也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一脸紧张疑惑的模样,弱弱的抬头看了眼太后娘娘,寻求答案。
太后理了理袖子,端着自己一身的贵气,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在宁渺萱面前站定,一字一句道:“你去了那里?”
那里?
哪里?
宁渺萱装傻,其实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里。
宫里到处不都长一样么?
“回禀娘娘,我去了这里,那里。娘娘您指的是哪里?”
有祈羽睿在,宁渺萱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太后脸色一沉,突然一改自己今天此慈祥的形象,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大胆!本宫在问你话!!”
趁着这个机会,宁心原急忙跪在地上,装着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姐姐自小就不懂规矩,娘娘您别生气。”
这种落井下石的行径,宁渺萱很是不屑。
加上宁心原这一脸的笑的比哭的还明显的模样,宁渺萱就就想说一句:卧槽了你大爷的!!!
太后眉头一挑,不为所动。
兰韵雪笑嘻嘻的过来,贴着太后的耳朵说了句什么,太后一秒变脸,瞬间笑嘻嘻的好像自己老年得子了一样。
“哼,你这丫头,就是心肠好,谁的事你都要管一下。但是今日不行,平西侯纵然再公告,可是这种禁地,她闯了若是本宫不表示一下,日后这宫中,本宫说话还算么?”
老太后皱着自己几十年的老面皮,悠悠的瞥了眼宁渺萱,又看向祈羽睿,似乎是在等什么。
祈羽睿此时突然抬眸,面不改色的看向老太后,挑眉反问道:“既然如此,那么罚她去国子监念书两年如何?”
罚她去国子监念书····
这句话,此时就像是一道惊雷般响起在在座的几人耳中。
除宁渺萱外,其他人的反应都是,这他么是惩罚吗?
只要祈羽睿在国子监,就算是去国子监扫地,都是福利好么!!
第一个出声反对的,就是宁心原:“不可以!!!”
敢犯反对祈羽睿,自然是下场不太好。
祈羽睿掀了掀眼皮子,有些慵懒的扫了眼宁心原,虽然是笑着问的,但是笑意不达眼底,凉飕飕的话顺着就出来了:“宁二小姐既然可以做主国子监事宜,睿想来可以归隐回平成了。”
虽然这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是祈羽睿乃是国之栋梁,大才之人,老太后自然不会损失这样一个人。
当即便怒斥道:“大胆!!国子监事宜向来都是祭酒做决定,哀家一介妇人尚且不说什么,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当初请祈羽睿出任国子监祭酒之时,老太后就再三保证,国子监的事宜,全凭祈羽睿做主。
任何喜好,皆听从祈羽睿的。不得过多干涉。
所以今日,祈羽睿这么说,老太后纵然是太后,也无法反驳。
祈羽睿微微的垂下了眼帘,把玩着手中的杯子,似乎不是很在意。
然而,却时刻都关注着宁渺萱。
老太后深吸了几口气,心中虽有不甘,但是也只能如此。
“国子监弟子都是考入学的,宁渺萱若是直接入学·····”恐怕不妥吧?
尽管后面的话老太后没说,祈羽睿却也是猜得到的。
在老太后步步紧逼的目光中,祈羽睿优雅的抬起头,看着宁渺萱,不咸不淡道:“若是她考不上,便罚她去国子监扫地吧。”
便罚她去国子监扫地吧。
一直到出了宫,宁渺萱的耳边还是这句话。
你狠!祈羽睿,还扫地,你怎么不说让本小姐去揭瓦呢!!!
“多谢太后体恤,臣女必定考入国子监!!请太后娘娘放心!!”
宁渺萱的话说完,老太后的面色就很是不好看,虽然有怒气,却还是忍着没发作。
见状,宁渺萱急忙趁热打铁:“娘娘,天色晚了,为了不打扰您休息,臣女想先行告退,娘娘早些歇息才是。”
太后瞪了眼宁渺萱,不耐烦的摆摆手,单手撑着太阳穴,很是疲惫的模样。
从太后的宫里出来后,宁渺萱浑身都自在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女人扎堆的地方,阴气太重,所以宁渺萱不舒服。
宫门外,祈羽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是能远远的在那里等着。
长宁站在马车旁,双手扶着祈羽睿。
这货什么时候出来的?
为毛会比自己还快?
飞檐走壁还是钻地洞?
肯定是前者,后者太损气质了。
浑身散发着差不多的气质,与祈羽睿相处久了,宁渺萱都已经习惯了祈羽睿这一身清冷的气质了。
银色的月光,蓝色的天幕,深红色的宫墙外,马车静静的停在墙下,等候着自夜深处款款而来的一席白衣的宁渺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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