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昊的弟弟,秦国的人哪里能不重视,现在已经进了秦国军中,前些日子跟周国在边境上有些摩擦,打了场小胜仗。”夏侯忱说着,嘴角一笑,“看不出小小年纪,倒是也有几分本事的。”
过了年季旷周岁才满十六岁,就是算虚龄也不过十七岁。十七岁就能打胜仗的少年将军,而且是在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国度,实在不是什么易事。
夏侯忱低头瞅瞅陷入沉思的季昭华,不得不说,季家的孩子,个顶个都是人中之龙,之前的季昊就不必说了。
季旷现在还只是少年,就已经显示出了这般的资质,将来可谓前景不可限量。
而就是季昭华这个女子,也令夏侯忱刮目相看,棋艺,声音,烹茶,书画这些贵族女子会的,季昭华都是出类拔萃的,更甚至在庶务方面,季昭华都是无可挑剔的。接手宫务这些时间,遇到的事情不少,但是都是刚柔并济的解决掉了,不仅没有出现任何的纰漏,甚至能在短期内,提升自己的威望,现如今宫李对韩妃娘娘那一个不是心里敬着的。
先前也不是没有过宫妃操持过宫务,就说先皇后阿雾就是把控过的。只不过阿雾那个时候年轻气盛,对韩太后并不怎么敬重,不同于季昭华这样的恭顺,导致后宫里可谓鸡飞狗跳。
不能说夏侯忱不偏心,那时候的韩太后哪里能与现在相比,刚刚当上太后的韩太后,比现在嚣张一百倍。并且,阿雾当初是皇后,对上对下自然不用像季昭华这样处处小心。
但是人就是这样,夏侯忱固执的认为季昭华才华横溢,那么季昭华就是才华横溢的。
季昭华却不为季旷的胜仗而沾沾自喜,季旷既然说了是走在刀口上的,那必然是十分艰难的。秦国人从来尚武,想要在一个全民尚武的地方,取得一席之地,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夏侯忱揉揉季昭华紧皱的眉心,“好啦,好男儿自然是志在四方的,你那好弟弟不是池中物。”
就算是有再多的心疼,担心,听到他这个话,季昭华也得悄悄的全部藏起来,夏侯忱说的是对的。她一个女子,能做的不过是依附男人,为活下去,为报仇,但是季旷不同。他是男孩子,可以靠着自己的双手,亲手打拼出一个世界,手刃仇人。
也许她应该为弟弟自豪,骄傲才是。
夏侯忱见她脸色好了些,才说起今晚出来的目的,“今日是上元灯节,朕带你出来看看,今日外面可是热闹的很呢。”
上元灯节?!
季昭华的眼睛亮了亮,夏国因为经济富足,又是靠海通商的地方,新奇的东西多。所以夏国的上月灯节在三国中都是久负盛名的,季昭华也是曾经在话本里见过,真的身临其境还是从未想过的。
“恐怕........不太妥当吧。”季昭华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反对的意见,虽然她真的很想去看看,但是夏侯忱的安全明显更重要一些。
并且季昭华从心底里排斥夏侯忱这种近乎于讨好的举动,那种不愿意亏欠,不敢接受的感觉,她时时都会出现。
夏侯忱不知是不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低头就咬她的小巴,“真是记仇的小东西!这些日子,朕不过是权宜之计。朕这里想你想的扒心扒肝的,你倒是还敢耍性子。”
季昭华心中一凛,对,他是皇帝,他能花心思讨她欢心,那是给她脸面。若是她得了他如此对待还要不识抬举,实在就是矫情的过度了。
突然,季昭华觉得,也许弟弟才是最了解她的人,走刀口三个字,是多么的贴切。
季昭华的一颗心,现如今可不就是每天都在走刀口,找不到可以依赖的庇护,就这么飘来飘去,不敢轻易停靠。
季昭华调整心态,伸手环住夏侯忱的脖子,娇声说:“皇上你冤枉臣妾,明明臣妾是担心您的安全呢。”
夏侯忱一笑,“这些不用你担心,走吧。”
夏朝的上元灯节,果然名不虚传,季昭华穿了一件滚白狐毛的长斗篷,没有带帷帽,只是带了遮脸的面纱。
白色的白狐毛围绕在她的脖颈上,一张脸被面纱挡住了一半,朦朦胧胧的反倒更显出她的美。
夏侯忱不顾此时在大街上,将季昭华搂进怀里,危险的说:“真想将你藏起来。”
季昭华不明白他男人那种晦涩的心思,只是笑眯眯的瞧他,眼中有流光划落,那样子在其后的很多年里,夏侯忱都不能忘。
两人还没有分开身体,前面的人群中就起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