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大老爷,把你给带出来了!”
我咔吧了一下眼睛,干涩的眼睛已经流不出来眼泪了!
“奥!对了,医生说只要看见你醒过来,就要给你盐水喝。”说着从身上解下来水壶,小心的放到了我的嘴边。
我没有感觉,嘴唇子木格张的都不知道咋动了,眼睛直楞楞的看着牧哥哥!
“奥!”牧哥哥似乎是明白了过来,从兜里套出来一个手绢,把水倒在手绢上,一点点的给我往嘴里滴。
看着我的脸,牧哥哥一直在流泪,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脸,应该已经变成一块平底锅了,一准的是啥模样都没有了!
心里边难受,难受的像针刺一样的疼!
我也想好了,等我能动了,如果自己的这张脸真的没了,那就指定的不活了!
两匹马的马车,日夜的赶路,这一天就来到了一个大镇子上。
牧哥哥招呼着赶车的黑衣人,找一家好一点的医院,要给我好好的看一下身子。
因为这都几天过去了,我还是一动都不能动。
一个十几间连脊土房的卫生院,满屋子的消毒水的味道,我被牧哥哥给抱到了一张窄窄的床上。
一个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走了过来。
当一眼看到我的脸的时候,神情突然的一怔,免不得向后躲了一下。
“你给我回来,麻溜的给好好看看,这好好的人,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咋就不会动了?”牧哥哥一把抓住老头说道。
“这…这是掉开水里边去了?”老头一边说着,一边招呼人拿来一个瓶子。
我不知道是咋回事,但看到老头带着口罩还筋着鼻子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子!
眼见着老头又拿来了一把镊子,牧哥哥伸手,把我的脸给蒙上了!
就感觉自己的脸皮被一个冰冰凉的东西在不停的触动着,紧接着又传了来,铁镊子碰撞玻璃瓶子的磕碰声!
就这样过了好久,老头停了手,牧哥哥的手也从我的眼睛上拿了下去!
紧接着老头有拿出一个听诊器,在我的胸口上听了一会儿,反手的又按压了几下我的肚子。
当用手捏我的大腿的时候,听我说没感觉,老头摇了摇头,对着牧哥哥说道:“准备后事吧,感染太重了,不行了!”
“你胡说!”牧哥哥上前一把揪住了老头的衣领喊道:“麻溜的给我开药,开好药,我要你治好她!”
我听到了耳朵里,虽然不懂这感染了是啥意思,可是那准备后事的话,我还是懂的!
自己终于要死了!
死就死吧,反正也脱离开了夏侯家大院,能死在牧哥哥的怀里,我也是知足了!
老头被牧哥哥给揪住了不放,无奈的摇着头,给我们开了一大包子药面子。
手里拿着药面子,牧哥哥伸手抱起来了我,默默的向着外面走去。
就在转身离开屋子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放在老头桌子上的那个玻璃瓶子里装的是啥了!
是一条条白色的不停涌动的大蛆,有的还带着长长的尾巴!
看到了这个,这心里的惊惧程度,简直是到了顶点了!
都长大蛆了,那你说我这张脸得变得多恐怖了!
夏侯青音终于得逞了,我终于毁在了她的手里!
心里这个恨啊,这种愤怒的恨,让我的心一阵阵的直聚敛,自己从来就没有恨过一个人,从来都是在祈求中求生存。
我知道自己该咋做了!
我都变成这样了,牧哥哥还是对我不离不弃,还想着把我给治好,还能像宝贝儿一样的把我给搂在怀中,这得是多大的情分啊!
“对不起牧哥哥!”我在心里轻声的叨咕着“钏儿欠你的,只有来生再偿还了,都到了这个粪堆上了,钏儿再也活不成了!”
想明白自己应该干啥了,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还在日夜兼程的赶路,连日来的奔波,让牧哥哥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静静的等到牧哥哥彻底的睡着了,最后看了牧哥哥一眼,身子一骨碌,我奔着马车上就摔了下来!
摔到了地上的我,勉强的抬头看着渐渐离去的马车,嘴里轻声的说“牧哥哥再见了,我们来生再见!”
一直看着马车在黑夜里没影了,我歪着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大路旁边就是一个深沟。
挺好的,心里想着。
俗话说的好,大路死,阳沟做棺材,那我就滚到阳沟里去吧!
想到这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骨碌这身子,向着路边的沟里滚去。
可是这一滚下去,我知道出事了,那咋身子一个劲的往下掉,还着不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