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
贺妃玲快速的浏览了一些,要说医生写字是鬼画符一点儿都不为过,贺妃玲反复看了几遍,带猜带蒙的,也只读懂了几个字。
“医生到底怎么说的?没做检查吗?检查报告单有没有?”贺妃玲问。
方芸摇了摇头。
贺妃玲又看了看那病历本封面,博爱妇科?她皱眉,拿出手机,她在百度上搜了搜。看了圈下来,她将病历本扔到了一旁,起了身,她站到方芸面前。
“你这脑袋长来是装饰用的吗?”她戳了戳方芸的额头。
“你什么意思?”方芸带着浓浓的鼻音。
“如果不是装饰用的,麻烦你去正规的三甲医院看病好吗?博爱妇科是莆田系你不知道吗?阴道炎进去,能给你整成宫颈癌,不剥你一层皮绝不放过你。”贺妃玲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可是博爱医院很有名啊……”方芸小声说。
“你借钱做什么?”贺妃玲打断她。
“说我的子宫有问题,要做矫正,要五万块。我每个月拼死还房贷,哪里有存款,所以,所以,我又怕又急,就跑去喝酒了。刚好碰到你朋友,我,头一昏,就跟她借钱了。”方芸总算把话给讲清楚了。
贺妃玲长叹了一声,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明天去省立医院挂个号。”贺妃玲拉开包,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都拿了出来,“照个B超,做个内检,三百块钱顶天了。”
方芸有点不好意思去接那钱,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怕死就不要乱投医。”贺妃玲数落她,然后把钱塞到她手里。
“妃玲。”方芸抬头,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好好睡一觉,没事儿的。”贺妃玲看她可怜的样子,安慰她。
方芸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扑了过去,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脖子,哽咽着说:“妃玲,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求你了。没有你,我都这不知道我这日子怎么过的?恍恍惚惚。以前不管做什么,我都问你。现在我去问谁啊?我只能自己糊里糊涂的。”
贺妃玲退了一步,拿开了她的手,沉默片刻:“方芸,自己才是自己的靠山,你明白吗?”
方芸摇头:“我不明白,我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有个人可以依靠,其他的我都不要。”
贺妃玲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再也泛不起心疼和怜惜,她往外走:“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妃玲。”方芸哭着喊她。
贺妃玲顿了一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往外走,拉开了房门,方芸又喊她。她出了房间,关上房门,将方芸的喊声关在了门内。
贺妃玲下了楼,然后她开着车离开了酒店。午夜的街头,除了三三两两的车辆,便只剩清冷清的路灯伫立着。
贺妃玲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这种没来由的情绪令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十分低落。开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她的眼泪就开始无法自控的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打着方向盘,她靠着边停了车。拿过挡风玻璃前的抽纸,她扯出几张纸擦眼泪,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那眼泪。
挫败之下,她索性丢了抽纸,趴到方向盘上,她痛哭起来。哭得正起劲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突兀的铃声,吓了贺妃玲一大跳。她这才有点回了神,吸了吸鼻子,她顿时脸就一阵发烧。
天啊,她这是疯了么?她是贺妃玲啊,她居然跟个娘们似的在这里哭泣。
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名字让她更加醒神,陈殊那个杀千刀的打来的。这么狼狈的时候,她怎么可能去接他的电话,将手机丢到一旁,任由它响着。
陈殊也是疯了,贺妃玲不接,他一遍又一遍的打,最后还发起了微信视频。
贺妃玲有些疑惑起来,这是发生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了吗?陈殊并不是那种吃饱了撑得慌的人啊。这样想着,她又拿起了手机,迟疑了一下,她点了接听。
“哎呀,我的老天爷,你可算是接电话了。”陈殊叫起来。
“有什么事儿吗?”贺妃玲沙哑着声音问。
“我在丽景酒店,你那个亲戚叫文素的,喝高了,跟这撒酒疯呢,不肯走就算了,还把人服务员给打了。没办法,我只好给你打电话。”陈殊说完又觉得有点儿不对,“你感冒了?嗓子怎么跟破锣似的?”
“我马上过来。”贺妃玲觉得头有些疼,今天晚上真他妈的撞邪了。
一路狂奔,贺妃玲顶着两只通红的兔子眼回到了丽景大酒店。车才停好,站在台阶上的陈殊就跑过来了。
“妃玲。”陈殊一看贺妃玲的眼,后面的话就咽回去了,他吓到了。贺妃玲很明显哭过了,天啊,贺妃玲哭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