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跟之前餐厅的生意对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这打击实在太大了。我尚且能接受生意上的好坏盈亏,就像能接受天上的风云变幻一般,可是,黄丽萍却因此抑郁了。
她茶饭不思,坐立不安,导致肠胃功能紊乱,上吐下泻,去医院打吊针。医生给她止了吐和泻,也止了痛,第二天进行一系列的检查,却怎么也检查不出个结果。无论是B超还是胃镜、验血、验大小bian,结果都显示一切正常。
医生也没有办法,说心病还需心药医,叫黄丽萍要把心放宽一些,多喝些温开水,病就会慢慢好的。
餐厅出了事,也好像一个人生了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恢复餐厅的声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需要我们长久的坚持和不懈的努力。
万幸的是我的新门店能如期开张,开始了正常营业,门店的伙计们劲头十足,不需要我怎么去操心。
而餐厅这边就惨了,黄丽萍是主要管理人,又是大厨,她病倒了在家休息,黄健飞除了要上班,还要去照顾黄丽萍,没有空来餐厅帮忙。
餐厅的生意不好,树倒猢狲散,有两个工资和营业额绩效挂勾的部长居然提出了辞职。我便赶鸭子上架似的,呆在餐厅亲自主持大局,做着我并不内行的餐厅管理工作。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营业,钟子晨来餐厅接我下班。我和伙计们收好档,累得两只脚快要断了。
钟子晨抱起我,往他的车里走,问:“后悔吗?”
“后悔啥?”我有气无力地问。
“后悔投资了餐厅吗?后悔成为一名商人吗?后悔当老板吗?”他微笑着问。
我无奈地苦笑:“后悔有用吗?”
钟子晨也是老板,他深知当老板是一条不归路,这个职业不能辞职,不能停下来休息,做生意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辞职的代价往往就是破产,不光自己身无分文,还让身后的许许多多员工们失业。
他把我放在副驾座,捏了捏我的鼻子说:“有用的,你真的后悔的话,就把担子交给我,你转行专职做我老婆就行了。”
我拉安全带系上,噗哧一笑说:“算了,我还是兼职吧,如果以后做得不好,我还可以有借口,因为我不是专职。”
他上了驾驶座,有些不悦地说:“还说我不懂风情呢,明明是你不懂风情,给你个撒娇的机会,让你娇滴滴地对老公说:‘好吧,老公,看你的!’而你却说得让人扫兴。”
他说得有道理,可是疲惫不堪的我受到了批评,心里便不舒服,他是在嫌弃我呢。我嘟起嘴巴,闷闷不乐地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他一只手开着车子,伸出另一只大手握住我的手,问:“很累了吧?”
我没出声,他明知故问。
他幸灾乐祸地说:“还有力气生气,那就是不够累,来,让你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