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是利用了他,但是我不后悔把第一次给了他,我爱过他也恨过他,可他终究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可以忘记任何人,但我却无法忘记他。
周宁志,老婆来了!
你这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啊,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才能弥补我对你的愧疚?
重症监护五楼的06号病房门外,周爸爸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眼睛一科都没有离开过06号病房的门。而在周爸爸的旁边放着那个他提过来的饭盒,饭盒打开了,但是里面的米饭和咸菜一点都没有动,筷子就放在一边。周阿姨坐在一旁,如同周爸爸一样,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个隔着周宁志的门。
我知道周宁志就在里面,我和那道门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但是我却感觉这十米是如此的遥远,我每走一步,却是仿佛离那道门更远了一样。
“宁志……”
我呼唤了出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沙哑了,明明呼唤了周宁志的名字,但却发现已经喊不出来。
我的泪水如同泉涌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怎么控制不住。
周宁志,你怎么了,你究竟怎么了,你怎么会突然吐血呢?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骗我?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十足的大骗子,你知道不知道你已经把我的心骗走了,你这时候却躺在里面不出来和我谈着你的计划和你的未来了……你快起来点我的额头呀……
终于,我来到了06号病房的门口。
周爸爸看见我了,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周阿姨却是掩面而泣,早已成了泪人。我看到在她的旁边,用袋子装着两床被褥,看来他们老两口,已经在医院里住了十几天了。
我透过重症监护室门上的玻璃,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满身都插着管子的周宁志,一旁的仪器在闪烁着绿灯,而在他的脸上,戴着一个氧气面罩……
“你怎么了,你起来啊,我来看你了,你起来和我说说话,我想听你说话……”
我呢喃着……我蹲在地上,抱着头,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任凭泪水喷洒而出。
“周叔,那,那我们先回去了啊,有事您给我们打电话,您儿媳就交给你们了。”夫妻二人说了句,随后又留了一会便走了。
他们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帮得挺多的了。
许久,我才站起来,问:“周叔叔,到底怎么了呀,到底怎么了呀?”
“姑娘。”周爸爸看着我,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了椅子上,“姑娘,宁志本来不让说的,既然你都来了,那就告诉你吧,就冲你刚才说你是我们周家的儿媳,那你也值得叔叔我尊重,不管你以后还愿意不愿意和宁志……”
“叔,到底怎么了啊,阿姨,宁志他?”
周阿姨听我问,根本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哭。
周爸爸说:“本来宁志不让说的,其实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也根本没察觉出来……宁志坐牢的那段时间,在里面被人打了,打成了内伤……本来他不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放出来,至少还有半年的时间,他回来就说表现好提前释放了……我们见他回来了,高兴还来不及,那还想那么多,回来就回来了,还有什么比出狱回家重新做人更高兴的事呢?结果他却是因为肾衰竭而提前假释,放出来治病的……但他没和我们说,而是天天在外面跑,早出晚归,回来之后吃完饭就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捣鼓些什么,我们见他在家老老实实的,也就没多问,只要孩子不出去惹祸就行了……后来才知道,他是在屋子里贴你的照片和写一些日子什么的东西……”
“内伤?到底是什么样的内伤?”我又一次哭了出来,根本无法体会周宁志在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
周爸爸说:“医生说,是内脏多出损伤,尤其是胃部,现在人昏迷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十几天前他突然跟我们说,他盘下来一个门面,等他出院的时候就去做生意,开了一个书吧……可是就在那天的下午,他就吐血了……”
“为什么会吐血?”我紧张无比地问,“医生怎么说,能治好吗?”
“医生也没有把握。”周爸爸说,“现在还在观察……”
“我去问医生!”
我刚要走,周爸爸突然拉住了我:“姑娘,别去问了,我们都问过了,现在就是观察,等他醒过来……现在就是维持着,那些管管子插在身上……孩子看着都遭罪!”
我再也听不下去,猛地站起来来到门外透过玻璃看着还在昏迷的周宁志,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打湿了我胸前的衣襟,模糊了我的双眼。
周宁志,你到底做了什么那么苦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