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知晓在这里开口讲话也没有什么用,便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他们讲下去。
“我想应该不会,”另一人的声音高了一些,“你们这把老骨头活得都傻了,咱们这里过去不久就是业国,怎么可能会是虹国来的呢?”
“也对,都说虹国治安差,住在那的百姓个个都是能打能抗的,一般人去那生活都受不了。你看这小伙,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样,恐怕不会是去过那种地方的人。”
“恐怕也不会是我们这种干粗活的人咯。”
几句话语过后,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轻笑几声,似是调侃。
“……”殊不知季归然手背上的青筋已跳了几下。
心头的烦躁还未消去,只听又有人开口道:“哎,话别说的如此绝对,这世道有句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千万不能以貌取人,你们是忘了我们这安国曾经传闻过的事?”
“何事?”
些许好奇被勾了上来,季归然深锁的眉头舒展下来,又挑了挑,听他们继续说着。
“就是,那个姑娘家的事儿啊,传好久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是不是那位我们这里的姑娘,结果跟一个虹国男人跑了的事情?”
说到来劲的话题,他们也不管不顾季归然听见与否,提高了声调开始讨论起来。
“可不就是说这事么,听说当年闹得还挺大,那姑娘非得要嫁给他,而她爹娘却一口否定,就是不同意这门婚事。”
“想想也是自然的吧,对方可是虹国来的,咱们这里的人嫁过去,可免不了吃些苦头。”
“是个人都是这么想,而那姑娘却鬼迷心窍了似的,也不知道那虹国的男人有什么好,定是中了什么邪才会这样,居然背着爹娘与那男子私奔了。”
“唉,说不准是真中了邪呢?那姑娘体格虚弱,从小患病,也不知道这些年过去,这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一人插嘴进来说道:“关于这传闻,我听说后来啊,她给家中送了信,而她爹娘却看都不看一眼,便把信纸丢了出去,别人捡过来看了,上面是写着她过得很好,现居于业国,不必挂念云云……”
“后来呢?”
“后来啊……好像来自异地的信,再也没有来过了。”
“听着真是难过。”
“你们还记得那个姑娘的名字?”
“太久了……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姓云……”
“我也记得,姓氏是云,叫云……什么来着,云……”
“……悦?”
“对,对的,还有一个字。”
“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叫云霜悦。”
……
“你要的东西。”
直到客栈的小二将一包袱的东西放置于柜台之上,才将季归然的注意力拉回一些,他抬眸往前方看去,恍惚片刻,然后才拿过包裹。
出门时,耳边的碎碎念依旧没有停息下来。
“不说倒好,一说起来,我倒真好奇了,那个姑娘为什么后来再无音讯?”
“哎,说你傻,你还不信,还真不知道结局么?”
“结局是……?”
“我想,那姑娘早就被折腾到过世了吧……”
季归然迈出客栈的步子停了下来,有一种情绪促使着他收回脚步,接着他回眸与那些谈话的人对视。
“……”
后者猝不及防地收到最初议论者的目光,不知是不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季归然的气场太强,总之皆噤了声。
“不必挂念,”他微微扬着唇角说道,“他们过得很好。”
说罢,他不再多作停留,迈出门后便踱步离去。
……
当莫南收拾好惊悚的心情,结果又看见季归然带着诡异的迷之微笑,收好了的心再次魂飞魄散。
“干什么啊大白天吓人!!”
对着他惊恐的质问,季归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驳回道:“吓人的难道不是你?”
“你没事笑什么笑!”
“不许?”
“也、也不是不行……”
看着季归然嘴角微微的笑意,莫南好不容易涨红消退的脸上,又不自觉地浮上了几分红霞。
“你怎么了?”
“我没事!”莫南否认着,转口问道,“倒是你说说,你遇上了什么奇怪的事?”
“……”
“嗯?”
“……听见了有趣的故事。”
“什么故事?”莫南忽的起了好奇心,居然连这种人都觉得有趣,那一定跟天塌了没有什么区别。
只见季归然只是跃上马车,将车的帘子放下遮好,利落地说道:“回家的故事。”
“??”
又是一路熟悉的闹腾,千篇一律的单方面对骂,就像是二人刚从家中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