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问楚子寒。
楚子寒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着,无人管理的野草疯长到了他的膝盖,深夜的露水沾在草叶上,将他的衣服打湿了。
”也没什么。“楚子寒摸了摸鼻子,低头不好意思一般的笑了笑:”我一直为自己是gay的事情耿耿于怀,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个身份,反倒获救了。“
一提起gay,大部分人全都嗤之以鼻,今天,终于有一个人完全没把他当病毒一样的避讳,他心底,竟有些莫名的感动。
”总之,谢谢你因为我是gay没有杀我,也谢谢你到警察局去救我……“说到这里,楚子寒顿了一顿,然后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下次你还是不要搞这么大的动静的好,那些警察审问不出来,自然会放了我,你不需要又是烟雾弹,又是炸药的。“
楚子寒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那么多,原本话很多的十三号却突然沉默了。
十三号那种人就属于当他笑眯眯的跟你说话的时候,你会觉得他简直是天下最好的人:又帅,又温柔,又风趣,对人又好。
可是,一旦他沉默不语,那往往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楚子寒显然也察觉出了气愤的不对,禁不住在夜风里瑟缩里一下。
”医生,你知道我是为什么开始喜欢杀人的吗?“沉默了许久的十三号,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楚子寒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问问住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对方似乎也没有想要听他回答的意思,直接自顾自的继续讲道:”我小的时候,我爸爸总是打我妈妈,他每次在外面遇见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回来就会打我妈妈。“
十三号低着头,黑暗里,楚子寒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不知为何,他觉得他孤高的侧影,很悲伤。
”有一天,我妈妈受不了了,就自杀了。“那个悲伤的侧影,继续开口描述着,语气平静,好像自己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爸爸的出气筒没有了,于是我变成了他新的出气筒。“
“然后我十岁的时候,在他晚上睡着的时候,拿刀子把他给杀了。”十三号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来:“一共十三刀,我记得清清楚楚,十三刀。”
说到这里的时候,十三号停止了叙述,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里,有一种近乎于偏执的狂热,他笑了,笑容癫狂,令人心寒:“你知道吗,那一天我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我甚至觉得很兴奋,鲜血洒了我一脸,滚烫滚烫的,当时我想’原来像爸爸这种人的血,也是热的啊’。”
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父亲给予的温度,竟是以这种方式给予的。
楚子寒走到十三号的身边,轻轻的给了十三号一个拥抱,什么也没有说。
十三号也伸手抱住了楚子寒的腰,讲脑袋埋在了楚子寒的肩膀上。
“都过去了。”楚子寒说。
十三号没有回答,他躺在楚子寒的肩膀上,躺了许久许久。
“医生的血,也应该是滚烫的吧?”不知过了多久,楚子寒突然听到把脑袋埋在自己肩膀上的十三号,突然喃喃自语了一句。
这一句的声音很轻,楚子寒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可是,很快,十三号又开口了:“医生还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吗?”
这一句,楚子寒听的真真切切,可是他依旧有些捉摸不透十三号的意思。
十三号抱着楚子寒后腰的手慢慢的向上游走,在楚子寒的后背上画着圈圈:“医生真是健忘呢,明明刚刚问我关于秘密的问题的时候,我亲口告诉医生了。”
楚子寒的后背,不由自主的一僵。
”你还是不要知道我的秘密的好。“
“毕竟,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有些人的秘密,只会说给死人听。
“怎么办呢?”那人咬着楚子寒的耳朵,目光带着病态的欣喜和忧伤:“医生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我也不想就这么杀掉医生。”
他苦恼的皱起了眉,一副很为难的模样,单手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片刻后,他眼前一亮,突然孩子一般开心的笑了起来。
“医生还没有跟人做过对吗?”那人的手突然伸进了楚子寒的衬衣里,手法极好的在楚子寒身上肆意挑|逗:“那不如,在我杀掉医生之前,跟医生做一次,让医生品尝一下,这绝顶的kuai感,再去光荣赴死,如何?“
言罢,那双可恶的大手,已经滑倒了楚子寒的裤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