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脚下也加力,死死的踩着顾北琰的脚。
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肯退缩,谁也不肯示软,直到不知道从哪儿浪回来的丘智远洋洋洒洒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楚医生回来没啊……小护士我看一圈了没好看的……我都去去隔壁的星巴克喝了杯廉价咖……呃……”懒懒散散推开楚子寒办公室大门的丘智远终于看清了办公室里的场景,顿住愣在了哪里。
片刻之后,丘小公子对着门内的两位大爷深深的一鞠躬:“对不起,打扰了,我走错门了,我这就让自己以光速消失,你们继续。”
言罢,风驰电挚的关上了大门,一秒钟后,门又开了个小缝,一双贼白贼白的爪子自以为悄无声息的伸了进来,往里扔了个避|孕|套:“S|M诚可贵,安全措施价更高。”
“滚!”顾北琰和楚子寒难得异口同声的朝门外吼道。
被丘小公子这么一折腾,顾北琰和楚子寒也没兴趣再打下去了,楚子寒阴着脸弯腰捡着刚刚被顾北琰丢了一地的资料,脸色很是难看。
顾北琰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帅脸阴沉着,像是要把楚子寒活生生吞了一般。
楚子寒压根不搭理压着火气的顾北琰,低头看看手表发现已经将近七点了,早已经超过了下班的时间了,便将资料往桌子上一放,开始收拾东西回家。
对于楚子寒的这种态度,顾北琰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瞬间又窜上来了,他几乎是用自己都不可置信的语气问楚子寒道:“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脱下白大褂的楚医生,似乎在这个时候才肯正视自己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他将白大褂挂到了椅子架上,停顿了一下,才抬起头来去看顾北琰。
男人还是那副模样,英俊,硬朗,脾气稍稍有些不好,话不多,连个月不见,似乎晒黑了一些。
楚子寒自顾自的摇了摇头,笑了:“我还能跟你说什么呢?你不是都已经把我甩了吗?”
这个本来温文尔雅的男人,今日却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顾北琰本还困惑他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这才明白,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甩?我何时甩你了?是你娶了个女人回去,间接甩得我吧?”说起来顾大少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从小长到大,有谁敢甩他?如今倒好,第一次被甩,还是被个男人给甩的!
楚子寒似乎早就料到顾北琰会有这种反映了,几乎是闻所未闻的叹了一口气,而后,又不可自抑的笑了起来。
顾北琰正疑心他到底在笑些什么,便听见楚子寒边笑边道:“你瞧,只要我有一点儿不顺着你,你开口闭口就是分手。”
楚子寒耸耸肩膀,笑容有些无奈了:“然后你把这句话当成玩笑,是啊,你在开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把你的玩笑当真呢?”
顾北琰盯着眼前弯着眼睛浅笑的男子,恍惚间发觉,他眼中似乎有种他看不懂的伤。
他回部队之前,是和楚子寒有过几次口角,无非是因为楚子寒担忧病重的母亲,想要跟他商量着随便租个女朋友回去哄哄他母亲,当日,顾北琰自是不同意:这一租下去,要骗老太太到什么时候?说句不好听的,难道要直到老太太过世了?
而且当时顾北琰只以为楚子寒的母亲不过是装病想骗儿子找个媳妇罢了,所以无论楚子寒怎么说,都不肯点头。
当时两人发生了口角,顾北琰气头上丢下一句:“我现在赶时间回部队,没时间跟你啰嗦!你若是真敢去找个什么女朋友,那干脆分了算了,你也去试试,看看你对女人硬不硬得起来!”
“就因为一句话?”顾北琰简直哭笑不得:“楚子寒,我枪林弹雨泡了两个月,回来你因为一句话跟我闹成这样?”
楚子寒闻言,蹙起眉,有些不耐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忍了又忍,最终没能忍住:“是!你保家卫国,枪林弹雨,你的事儿是比我重要多了!但是我告诉你,顾北琰,你要是觉得分了算了可以像玩笑一向随便乱讲,那我还真告诉你……”
他在这个时候咬了下牙,几乎是一次一顿的开口道:“分就分!”
言罢,摔门而出。
顾北琰不知道,楚子寒的母亲早在一年前被确诊为脑癌,基本没有几年的活头了,他几次三番欲开口,却一直没能把话说出来。
既然没有机会说出口,那就不说了,关心的人不用自己开口,他也终会知道自己的悲哀和为难,不关心的人,说再多,无非是对牛弹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