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挥,似乎在告别一般,拖着长腔的声音随后而至:“傅先生,再见了,我也很庆幸,今儿个来搅场子的人是你。”
——若是另一个人,那可就真的得闹大了……
想到这里,楚子寒后背直冒冷汗。
楚子寒回去的时候林艾正在安抚楚家的两位老人,大概这位善解人意的新娘子,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担了,声称刚刚进来闹|事的男人是自己以前的旧情人,因为对自己怀有旧情所以才来破坏婚礼。
加之傅以陌砸场子的时候和林艾的各种对白也确实令人浮想联翩,林艾这么一解释倒也合情合理,至于那个“gay”的小事件,两位老人本来就没听太明白,楚老太太更是直接以为那男人是不是拍了自己儿子的什么不雅照想来勒索,也被林艾已“PS”为由安抚了下来。
婚礼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林艾和楚子寒确实也身心俱疲,招待完亲属们,楚子寒甚至没让伴郎们闹洞房,就把他们全赶回去了。
楚老太太还楚家的亲属们趁着傍晚回了老家,林艾则回到楚家为她们新婚准备的新房里休息去了,楚子寒陪了伴郎们会儿酒,到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
“哎呀呀,那群人,真是要命,要不是对你还有点儿忌讳,还真要上来闹完洞房才肯走!”楚子寒回来的时候林艾还没有睡,她换下了婚纱,坐在沙发上等楚子寒,楚子寒一边将西服外套脱下挂到橱柜上,一边笑着抱怨着,末了,还不忘关切补充一句:“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林艾扭过头看向楚子寒,平静的开口。
卸了妆的林艾,虽不如盛装般妖艳凌厉,却给人一种莫名的保护欲,就像看到蜷曲成一团的小动物或者襁褓中的婴儿一样,让人有种想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
“怎么,难道要质问一下我是不是真的是gay?”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婚结的实在是令人难忘,楚子寒竟开起了玩笑。
林艾也跟着笑了,她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别到而后,笑道:“质问确实是要质问,不过不是这个问题。”
“哦?”楚子寒此刻已经换好了鞋子,松好了领带,趴在最靠近门的沙发背上,装出一副万分悲戚的模样来:“唉,新婚才第一天,就要被老婆这样严厉的质问……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楚子寒似乎以前说话就极富幽默感,但是林艾那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可是现在,在吞了一大把帕罗西汀进入长达将近三天的睡眠中之后,也许是那药物真的发挥了作用,治好了她多年来的抑郁,也许是别的什么,林艾居然再次被逗笑了。
“那也得有爱情才行。”林艾低笑着摇摇头,往后顺了顺长发。
楚子寒似乎装上瘾了,一副愤愤然的表情:“刚结婚就没爱情了……”
说着,他捂着心脏,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行了,别演了,心脏在左边呢,你捂错方向了。”林艾毫不留情的打击他。
楚子寒当即换了只手,继续痛心疾首。
林艾眨巴眨巴大眼,语气分外无辜:“其实你刚刚捂对了,我骗你呢……你现在捂错了。”
楚子寒愣住了,一时间觉得自己很受伤:自己娶回来的不是只受伤的小白兔朱迪吗?谁给换成了老奸巨猾的狐尼克了?
“你想问你工作的事儿是不是?”本想调|戏下林艾,反倒被林艾调|戏了一把,楚子寒顿时觉得很没意思,泱泱的坐到了沙发上,不再耍宝了:“我跟我师兄说好了,他挺愿意带你的,你可以先跟着他学着,明天就可以去。”
因为林艾嫁给楚子寒后就直接搬到市区里来了,本来的收银员自然是不能再做了,在了解了林艾大学的时候学的是影视专业后,楚子寒便跟自己一个已经混成了名气不小的导演的师兄打了个招呼,希望林艾今后可以跟着他学习一下编|辑摄影。
本来林艾其实对这件事儿没报多大希望,毕竟自己大学毕业证都没拿到手,进影视公司谈何容易?
可是,林艾忘记了,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成功除了实力和运气外,关系也占很大的比例。
“我想问的不是这件事。”林艾坐直了身体,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起来。
“哦?”楚子寒抬眉: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儿?
“我记得心理学里有催眠一说。”林艾在这时候突然又变回了原来那种漠然的表情,语气也沉闷的很,似乎刚才那个俏皮开玩笑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之前看过一些影视,似乎也过一些桥段讲心理障碍者选择性忘记某些必要的事件的时候,有心理医生可以用催眠术重现那日的情景,帮助心理障碍者回想起往事。”林艾抬起了漆黑的眸子,直视着楚子寒的眼睛。
她的眼眸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湖,平静下,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波澜:“你,能催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