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这时候已经跑到了酒店门外。冷风灌进口鼻,刺激着她脆弱的胃,她现在正躬着身在酒店门口的花坛处大吐特吐。
她趴的很低,被打肿的脸碰到花坛里的树枝,刺的极疼。胃里一阵阵抽搐,吐到最后她已经全身发抖。
连苦胆都吐完后,她才转过来一屁股坐到冰凉的花坛上,抱紧了双臂。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像一柄刀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天地之大,她竟仿佛连一片安宁之所都难以获得。
越想越伤心,最后控制不住失声痛哭。
她的哭声持续了几分钟后,眼下突然多了一张雪白的纸巾。
苏岑抬起朦胧的泪眼顺着那只手看上去。最后看到了萧慕寒。
他在她面前站着,虽然给她递纸巾,可那腰板依旧丝毫不弯,线条分明五官英朗的脸上也依旧表情冷傲。
苏岑没去接他一时‘善心’递过来的纸巾,而是站了起来,大胆的瞪大泪眼盯着他。
“你今天是故意的?”
就如同不能原谅父亲和姐姐将她送给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她也无法原谅他今日将她转手赠与王树。
萧慕寒身材高挑,苏岑就算站起来也比他矮了一大截。所以,她只能仰视他。
但就算是仰视,这一次的仰视也意义非凡。因为她眼里少了一贯的怯意,多了一抹无畏,一抹坚决。
那恨意涛涛的样子,简直像一只随时准备跟他拼命的小兽,只要他再一言不合,她必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咬死他。
萧慕寒缓缓收回递出去的手臂,低垂着目光看着苏岑明显血肿的脸。几秒钟后,他淡淡启唇:“是。”
简简单单一个字,就像压垮驴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苏岑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她挥起拳头不管不顾的朝着萧慕寒的胸口砸了过去,“你怎么这么过分?凭什么这样对我。凭什么……”
她声音嘶哑的哭喊着,挥去出去的拳头却软的像棉花丝毫没有攻击力。
萧慕寒站着不动,任由她那对拳头在他胸口砸了几下,等她动作缓下来连砸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才冷冷道:“这是你的命,从苏林伟写那张欠条开始就注定了的。”
萧慕寒声音不高不低,似冰泉缓缓溢出,让人感觉到了蚀骨的凉意。
苏岑张大眼睛盯着他,不知是不是因为眼里的泪太多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觉得眼前这男人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真实。
最后那种白茫茫的模糊感越来越浓,坚持了几秒钟后,她眼睛一闭朝身后的花坛直挺挺的倒了过去。
萧慕寒在苏岑后仰的那一瞬间眉心倏地跳了一下,犹豫了一秒,他才皱着眉头伸手捞住她的腰。
他并没有就此将昏迷的苏岑抱起,而是将她丢给了李森。
“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
吩咐完毕,他就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苏岑醒来时人在医院,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头顶上悬着吊瓶。
意识恢复,耳边就传来了李森的声音。
“苏小姐,你醒了?”
苏岑扭头看看,确定了这病房里只有李森之后,那莫名紧悬的心才放松了一些。
“我怎么了?”
苏岑气若游丝的问,李森那张跟他主子一样刻板冷漠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程序化的回答她:“没什么大碍,身上有些挫伤,挂完吊水就可以回去了。”
回去……一听这二个字,苏岑就条件反射似的打了个寒颤。
“我能在这里多住一晚吗?”
她几乎是在向李森哀求。而李森却对她那渴望的眼神视如未见。
“少爷吩咐过,没事了就要回去。”
苏岑眼中的光芒倏然黯淡。心底却没有多少失望。这其实是她已经预料到的结果。萧慕寒那个魔鬼,一分一秒都不会放过她。
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不再吭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手筋里那股微凉的感觉才消失。吊瓶挂完了,她也该‘回去’了。
从医院出来再回到那栋位于半山腰的别墅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车滑进别墅大门时,一路沉默的李森突然开口了。
“苏小姐,今天的事情其实你更应该感谢少爷。”
感谢?苏岑以为她耳朵出问题了,看着李森的后脑勺,讥诮回道:“我是该感谢他把我又卖一次吗?”
李森沉默了几秒,停车时才道:“王树玩死女人的记录都是有的。要不是少爷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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