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淑。”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落寞,“而且,暗恋最痛苦。”
说到暗恋,段一凡就最有发言权了。
大学时代,他们的英语老师,可是段一凡的梦,她苦苦的暗恋了他三年多。
开始的时候,段一凡提起那个他来,只是说,“我喜欢他,但是他有家室了,所以,唉,老子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喜欢了。”
后来,段一凡趁着喝醉,拎着酒瓶子去找那个他表白,当着人家老婆孩子的面,对他豪言壮语到,“XXX,老子告诉你,老子中意你很久了,我现在就陪你去民政局离婚,离了婚,我立马就跟你领证!”
她喊完之后,被人家的老婆揍得头破血流。
可就是这样,她依旧对那个他痴心不改,她说,“不离婚也行啊,只要他点头,我就是他的三儿。”
一个人的爱可以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浇点水,都能开出花来。
曾经段一凡就曾爱的低到尘埃里。
那爱,太沉重,要耗费她半生勇气和温柔。
当毕业后很长时间,她们和其他人一样远离那段懵懂又开到荼靡的青春,忙忙碌碌的只为养家糊口,当时的心事渐渐被搁置。
温暖无意间问起段一凡,“现在,你还爱他吗?”
段一凡当时没说话,只是低眸沉默着。
喜欢一个人,偷偷的,悄悄地,究竟能多久?
温暖的手机又响了,温暖看了一眼,还是薛楚打来的。
这次她没有挂断。
“喂?”
“你在哪里?”他说,听声音,貌似是不太高兴,隔着电话她都能看到他此时比翔还难看的脸色。
“在外面,和一凡一起。”她主动向他交代,她没有见什么会让他担心的人,只是和段一凡在一起喝下午茶。
薛楚冷声命令她让她现在就回家。
她有一丝动摇,可是,又不能丢了自己的面子,于是递了一眼对面不动声色,假装若无其事的喝咖啡,但其实一直竖着耳朵仔细听他们打电话的段一凡。
“一会儿我和一凡还有其他的安排,所以,我不能现在立马就回去。如果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拜。”
她说完果真是挂断了电话。
段一凡抬头,嘴角抿着一起古怪的微笑,她凝着她,眼中是温暖看不懂的神色。
温暖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怎么了?”
段一凡笑着摇摇头,只是说,“咖啡有些凉了,你要不要加些热的?”
温暖一时间被她脸上讳莫如深欲语还休的表情搞得有些发懵,她不知道段一凡心里究竟在想些。她索性点点头,“好啊。”
温暖回到薛家别墅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夏日的傍晚,西边的天空染满了血色的红霞,从山上看的十分清楚,那血红的颜色,眼里,刺目,又有些凄艳。
温暖看了一路的晚霞,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算不上酸涩,算不上难过,只觉得时间寥远,人心更遥远。
有些东西,她觉得,她终究是只能可望不可即。
所以,她现在知道那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是失落。
喜欢的人,就在她眼前,可是,他每天透过她的眼睛看着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她进到客厅里,小红过来帮她把拖鞋从鞋橱里拎出来,并且小红还悄悄对她说,“少爷自从下午回来之后就一直心情不好,这会儿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呢。”
温暖换好鞋,点点头,“我会尽量不惹他的。”
小红扶着她上了二楼,送到门口后,小红说了句,“少奶奶待会儿有什么吩咐尽管招呼我,我先下去了。”
温暖看着小红匆匆离去的背影,竟然有种跑路的感觉。
她兀自轻轻搅下门把,推门而入。
适时,薛楚正坐在飘窗上,足尖点地,足跟点在墙上,一只手拘着一小点鱼食,扭着脖子,垂着眼,深情淡漠又寥落,一点一点的往鱼缸里撒鱼食。
温暖无声的看着他偏头撒鱼食的样子,全神贯注的,容色沉静如水,很耐看,很有味道。
小鱼们在鱼缸里游得欢快,摆尾卖萌极力讨好它们的主人。
有时候,薛楚就在想,某个人还不如这些鱼讨喜。
此时,那某个人就站在门口,微微的挑了一下眉,不发一言,眼底神色狡黠,打算装作隐形人一样不动声色的避开他去沙发上休息。
奈何,她一只脚受伤,所以是单着腿往沙发的方向蹦啊蹦的,跟个一条腿的兔子似的,动作又十分笨拙,不引起他的注意才怪。
“站住!”他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