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然突然就湿了眼眶。
从刚离家出走的时候的失落到生病时候的难受,还有像是一个流浪儿一般昏迷在路上差点死了的悲哀跟痛苦,还有被简堂威胁的委屈,还有今天的担惊受怕。
所有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在自己最爱最亲人的面前,她再也不用伪装了。
什么自尊,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什么傲骨,狗屁的挺直脊背漂亮的活着,当那份爱已经深入了骨髓,要想拔除,那就是削皮挫骨的疼。
“别哭了。”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细碎的吻落在了脸颊上、眼睛上。
席昭然伸手将人推开,然后抬手揉了揉鼻子,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指,“谁哭了。”
“然。”
乔白伸手揉着人的头,语气温柔的像是要拧出水来一般,“短发很好看,真利索,在大街上见了,我都不敢认了。”
“哼,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了?想着你的新欢吧。”
席昭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简堂还欠着我钱呢。”
“我已经给你要了,他应该会立刻打到卡上,你们之间应该有联系的方式吧?”乔白道。
“嗯。”席昭然点点头,她沉默了片刻然后咬咬唇,“什么时候走?”
“现在,有问题吗?”乔白询问到。
“我要去见一个人。”席昭然抬眸看他,眸底深处夹杂了一抹小心翼翼,她当初是不告而别,生怕乔白会在这个时候跟她发脾气,毕竟那次是她的不对。
“好。”乔白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然后启动车子就去了方儒所在的医院。
席昭然不奇怪乔白知道她在这座城市中发生的一切,事实上,如果乔白不知道他才会觉得奇怪。
他们过去的时候,方儒刚刚查房出来,看到人的时候他微微一愣,然后脸上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方哥。”
席昭然双手交叉放在了身前。
“恭喜你,终于想通了。”方儒的笑容中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爱上一个自己不应该爱的人,不管对谁来说,都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但偏偏方儒却将这种痛苦压在了最深处,“你的那张卡,我一直收着。”
方儒垂头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皮夹,手指颤抖着,试了好几次,这才将皮夹打开,又是好几次,才将那张卡从皮夹里取出来,“我不太清楚里面有多少,不过我一分没动。”
“嗯,谢谢方哥。”
席昭然从他的手中接过了卡,她握紧了那张卡,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然后挽住了乔白的胳膊,脸上笑容灿烂,“这是我老公,乔白。”
或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必须要高兴,所以方儒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久仰大名,乔先生。”
“多谢你这段时间对然的照顾了,方医生,以后我会好好护着她的,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最好如此,毕竟不是每次她都会碰到像我这样好心的人的。”方儒笑了笑,有些如释重负的味道,“我还要忙,可能没有法子给你们送别了。”
“方哥,你去宁市的时候,我招待你啊。”席昭然咧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好啊,我相信你不用等太久的。”方儒笑道,“路上小心,后会后期。”
他迈步与两人擦肩而过,镜片后的眼眶快速的泛红,好似有泪光闪烁着。
席昭然也有些舍不得,但更多的却是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方儒,像是利用他那般的愧疚,而且,她是真的将方儒当成自己的大哥了,跟学长一样至亲的人。
“走吧。”
乔白握住了她的手,“艾西斯也很担心你,我们俩差点打起来。”
“他应该揍你的。”席昭然哼了一声,本来沉寂了好几月的心脏慢慢的加快了跳动,她发现她跟乔白之间就是彼此的劫难,就算是忘记了,也谁都离不开谁,就像是烙印在了骨子里的习惯一般,永远都不可能失去。
乔白开着车先去了一趟商场,给席昭然买了一些零食,然后开慢悠悠的往宁市走。
开车回去是席昭然提议的,她知道这样会有些累,但也算是对乔白的一些惩罚吧。
“那个拍下军用物资那幅画的人是宋力?”席昭然一边啃着薯片一边问道。
“嗯。”乔白也没有隐瞒,“这次的事情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好了,简堂那边的人已经被下了封口令,没有人敢说的,虽然说那个地方涉及了很多势力,但我来之前,已经跟一些人打好招呼了,死了的那些要么是小人物,要么就是有些人想要铲除的叛徒,就算是有人想要寻仇,也完全找不到我身上。”
“哦。”
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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