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看到他背对着自己,也没多想,直到她去了洗漱间看到脏衣篓里的衣服。
准备扔到洗衣机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血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云墨?傅云墨?”
“嗯...”费劲的睁开眼,嗓音沙哑,“怎么了?”
懒得多跟他啰嗦,掀开了被子,果不其然看到睡衣上都染上了血。
傅云墨不愿意去医院,她就只能够叫来家庭医生。
重新换药清理伤口,好在没有裂开只是负重太大所以伤口渗血了。
送走了医生后,顾诗若冷着脸,他几次试图开口唤她,都被她冷漠的神情挡了回去。
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位置互换,轮到他来讨好顾诗若了?
见她仍旧不愿意搭理自己,傅云墨只得卑鄙一点用苦肉计来吸引她的注意力。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闷哼了一声,“疼”
这招比什么都管用,顾诗若紧张兮兮的查探着他的伤口,问道,“还是伤口疼吗?要不要把医生叫回来?我都说应该去医院看看的,你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话!”
“傅太太”
她抬眸颇为不耐烦的看向傅云墨,男人唇角笑意淡淡,握着顾诗若的手搁置在左胸膛,“不是伤口疼,是这里疼”
“…”用力抽回了手,冷声发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两就好好聊聊”
她坐下后,淡淡瞥了傅云墨一眼,“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解释伤口渗血的事?”
无缘无故的好好睡着觉又怎么会伤口渗血?何况她可是记得衬衫上都染了血迹。
“你出去过”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傅云墨低嗯了一声,在她开口之前阻拦了她的话,“别问太多,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来得轻松”
两年前他对顾诗若使用过同样的手段,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那么多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难听的话都强加在她身上,他不知道顾诗若是怎么走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他都觉得像是一场梦。
无声嗤笑,他和傅霆彦不愧是一承血脉,他对顾诗若做过的事,现在傅霆彦又故技重施了,妄想在她的身上增加舆论压力,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
姜曷臣的话他还记着,“你要是有空最好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的精神状况似乎很不好”
他会那么说,是因为药物只能够取决在一时的作用,可人的大脑会直接主导着身体,如果顾诗若从潜意识里会反抗而不是妥协,那么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来。
她的顺从,只证明了顾诗若确实存在一定的心理疾病。
思及此,傅云墨眼眸微暗,没有过多想要解释的倾向。
他的话戳中了顾诗若的心脏,也对,有些真相知道了只会增添烦恼和痛苦,倒不如做个一无所知的傻子更加开心。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再问,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明知道自己有伤就不要强撑着乱跑”她气的就是傅云墨不顾着自己的身体,先前就崩裂了一次,这一次又这么任意妄为。
到底是有多少血能够让他这么肆意挥霍着?
“傅太太越来越像个管家婆了”
“我倒是觉得我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伺候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了”他受伤,顾诗若心虚也愧疚,所以尽力的伺候好他,他可倒好,趁着她不留神,说弄伤就弄伤。
“挺好”
“…”眉梢微微扬起,顾诗若嫌恶的打量着他,所以...到底是好在哪里?
“诗若”
“什么事?”顾诗若才刚准备下楼去给这位祖宗做饭就被他叫住,转过身恶声恶气的回了她一句,龇牙咧嘴的模样实在算不得多好看。
但落在傅云墨眼底莫名的可爱,他无声轻笑,眉目温和。
姜曷臣的话令他很在意,嘴角的笑意也渐渐变得浅淡下来,他问,“你真的快乐吗?”
她的心底藏着太多的事,这副生龙活虎乐观的面具下究竟藏着什么阴暗的情绪,谁都无法去猜测。
快乐?
锐利的赢眸仿佛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肉看到了被掩盖着的那颗跳动的心脏,连那里的肮脏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顾诗若脸色蓦然一白。
有点慌,“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你伤还没好,我能够高兴到哪儿去?”
得过且过,她每天都在祈祷上苍再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能够多存留一天。
快乐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是奢侈品,她不渴求,可要可不要。
男人的审视令顾诗若很不自在,她长长叹了口气,柔柔的嗓音卷夹着无奈,“对我来说这种事不重要,能够这么过下去就已经很好了,云墨,我不想欺骗你”
“我承认我确实不够放得开,过去的事我忘不掉”她时常会想起过去的事,那种沉静的情绪会引领着她越来越偏激。
她恨,滔天的恨意令她挣扎不出来。
后来,她幡然醒悟,她恨什么?能够恨谁啊?
她连怨恨的人都找不到,还要多悲哀?
抿着唇角自嘲浅笑,苦涩漫漫溢满了喉咙,“我找不到痛苦的根源也找不到能够让我恨下去的人,云墨,你已经是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信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