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浴室内的沅夏安洗漱完后才发现没有换洗衣服,正着急上火就听见了洛谦在门外说的话。
昨晚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的洛谦在她眼底跟豺狼没有什么区别,她用浴巾裹着自己,糯糯出声,“开门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男人背靠着墙边,对于沅夏安对他这么戒备的事,虽心生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谁让他昨天晚上喝了酒以后,就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呢?
无奈之下,他只得轻声细语带着一丝诱哄的喃喃出声安抚,“你没有衣服打算光着从酒店出去吗?赶紧开门,把衣服接进去。”
沅夏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囧迫境况,当下只得听话的挪步过去。
挣扎了好半晌,抬起的手才落到了门把上,轻轻扭开了门锁,微微开了一条小缝隙,小心翼翼的透过门缝去看外面。
倏忽,一个纸袋子跃然而上。
浴室内的沅夏安猛地一惊,在确认到洛谦人在另一边时,她才大着胆子将门缝又拉开了一些,伸出了玉臂,手胡乱挥舞着,似是想要取衣服袋子。
门外等着的洛谦,看她几次都与近在眼前的纸袋失之交臂,剑眉不免微微蹙起,微抬手,将袋子塞到了她手里。
随后,浴室门砰的一声关紧。
洛谦脸顿时黑如锅底,需要这么防备着他吗?
越想心口越是梗着一口气,他倚靠在墙边,环臂而立,“安安,你很怕我?”
沅夏安套衣服的动作一顿,大眼忽闪如同繁星,她沉默了好一瞬,才闷闷的开口说,“没有啊...”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声音越发细弱。
她的确是怕了洛谦,准确的说她是害怕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发生,从来没有跟一个成年男人那样纠缠过。
除了对未知领域的恐惧以外,更多的是她对自己身体竟然主动屈服在洛谦身下,甚至还沉沦迷恋而感到羞耻。
如果不是因为她及时惊醒,今天早上要面对的怕就不止是这样的情景了...
哪有那么平静?
洛谦都要结婚了,却和她在这里纠缠不清颠鸾倒凤,她即使再怎么爱他,也接受不了他在即将成为其他女人的新郎时占有自己。
她不做替代品,更不愿意做别人感情世界的第三者。
想着,沅夏安原本还因为洛谦这惹人遐想的暧昧举动而搅乱动荡的心弦也逐渐平复下来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渐渐退却后,留下的只是怅然若失的落寞。
洛谦只是她叔叔,不....或许现在连叔叔都算不上了...
她永远忘不了,在婚纱店里,那和谐美满的一幕。
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被他们两人摒除在外,无人可以插足。
连同她也被隔绝在外,祁静姝才是洛谦心上的白月光,而她只能够被洛谦拒绝在他的世界之外,无论她再怎么想要打开通往他心底的大门,都无法挪动脚步半分。
是啊,这些年,她一路看着洛谦为了祁静姝将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加优秀。
都这么多年了,洛谦就从来没有遗忘过祁静姝,他心底永远有一个角落是为祁静姝而预留的。
而那里,是无人可踏足的圣地。
但凡祁静姝出点事,最先出现在她身边的永远都是洛谦,祁静姝那样背叛他了,他还愿意无条件的接纳包容,愿意将已经嫁过人还生了其他男人孩子的祁静姝收入麾下好好护着。
洛谦对祁静姝的感情,就像是她对洛谦的感情一样坚贞不渝。
沅夏安的心沉到了谷底,换好衣服出去的时候,她脸上表情并不好看。
洛谦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几乎是在第一秒就发现了她的情绪不对劲,沉眉,关切的出声问道,“怎么了?苦着一张脸,不开心?”
沅夏安轻轻摇头,神色仍旧恹恹,打不起精神来。
看她脸色的确不怎么好看,洛谦心底也着急了,以为她真是有哪里身体不适,抬手欲触碰她额头,嘴里还念念有词,“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感冒了吗?”
熟料,沅夏安却躲开了他的触碰。
手僵在半空,连带着洛谦的神情都变得有些微妙。
沅夏安是在...躲他?
她微垂着长睫,闷闷出声道,“我没事”
两个人被这么一搅和,气氛徒然降到了冰点,尴尬自两人之间蔓延。
洛谦看她垂着脑袋很不高兴的样子,以为她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心内长长叹了口气,启唇道,“安安,昨晚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沅夏安打断,她牵强的扯了扯嘴角,强装笑意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把我当成了静姝姐我可以理解,我不会跟静姝姐乱说话的,你放心吧!”
闻言,洛谦眉目顿时沉着下来,神色晦暗不明,黑眸内沉郁浓黑,似是正在酝酿着一场未知的风暴。
“安安,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天晚上我是喝醉了,我没...”沅夏安挺怕从洛谦嘴里听到拒绝的话,更怕听到会再次令心痛难耐的绝情话语,所以她着急的打断,抬眸,强迫着自己笑,说道,“我都说我知道了,喝醉了酒嘛,难免做错事,以后...”
她说着,眸色逐渐变得灰暗,语气也低沉了些,“以后一个人不要到酒吧去喝那么多闷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