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理的解释,当初她和沈宋的那段家丑被傅云墨大肆宣扬出去,添油加醋了一番,她算是彻底出名了,原本影响力只在申城,却没有想到在江川也会闹得这么沸沸扬扬。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浅灰色阴影,颇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是不是应该感谢傅云墨?将她塑造成了一位名人,名扬四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谣言止于智者,你不用太过在意那些报道。”不知道缘由,他只是看着顾诗若站着,娇小单薄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落寞,才忍不住出声。
江上风大,撩起了她垂落在身后的长发,江对岸的霓虹灯被倒映投射在江面,衬得江面波光粼粼。
呼啸的寒风带来了她的轻声喃语,“可是舆论也会压死一个人....”
她也相信谣言止于智者,可是舆论真的会将一个人压垮,永世不能够翻身。
嘴上说着不在乎,也是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当她真的听到别人背地里的评论,听人说起这件事,她都感觉像是一根针扎到了她心上。
她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而已,所以她很怨恨傅云墨以这样的方式来拖垮沈宋,而她也在这场复仇的战役中,遍体鳞伤。
从她选择要当傅云墨的情人开始,就错了。
不应该去求他帮助自己,更不应该不知死活的将感情盲目的嫁接到他身上,到现在陷得越来越深的人只剩下她自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这是一场独角戏,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
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才抬头,微笑道,“走吧,去吃东西。”
姜曷臣定睛看着她,若有所思。
或许是他看错了,这个女人跟他之前了解的不一样,他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从一次碰见她开始,就意识到,她并不是个坏女人,反倒是更像一个可怜人。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他想提醒她,不要去相信任何人,或许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欺骗她,包括自己。
她率步往小筑走去,全然将姜曷臣抛到了身后。
站在原地的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眸色沉沉。
一进去就能够闻到淡淡的竹浅香,闻着很舒服,沁人心脾。
被引领着带到了一间小包厢,落座后,她才惊觉原来这小筑还别有洞天。
刚刚没细看,现在才看到这小筑就建造在江面上,因此,窗边往下看就是流动着的江水,她扭头看着窗外,感叹道,“这里的环境清幽,真是个好地方。”
“嗯,这里平时来的人并不多,没有预订是进不来的。”姜曷臣透过小筑内自备的平板用专门的APP专心点菜,听到她的话,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顾诗若一怔,回过身来看着他,“没有预订不能够进来吃饭,这么说来,你是早就订好了位置吗?”
他刚刚好点完菜式,端起了桌上的小茶盏抿了一口,含笑道,“不是,这里我经常来,所以预留了一个单独的小包间给我,随时来随时有的吃。”
“....”她狐疑的看着姜曷臣,随后撇开了视线。
“说起来,我们也算是见过几面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总不能以后见了也得叫你医生吧?”顾诗若指尖沿着茶盏边沿画圈,漫不经心的开口。
“姜曷臣。”
“禾?是锄禾的禾吗?”她微拧秀眉,看着姜曷臣。
他浅笑了笑,微微摇头,“不是,听过邶风·雄雉吗?”
顾诗若乖乖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听过。”
姜曷臣也不介意,耐心的解释,“我名字中的曷就出自这里,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他看了一眼懵懂模样的顾诗若,浅笑出声,“当时我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我父亲出国了,我母亲平时又是国粹爱好者,平时也喜欢看看过去的诗集史著,生我的时候,我父亲也没有回来,取名字时,她就想起了这首诗,所以我名字里就带着个曷字,意为何时。”
她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名字还有这一典故,这么一解释,她就明白了,姜曷臣的母亲是在哀怨丈夫迟迟不回家,想问问他何时才能够回到家中。
姜曷臣弯了弯唇角,含笑看着顾诗若,“你的名字是出自人似幽兰千山碧,诗若冰馨万水吟,听着也很有意境。”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有这样的典故,被姜曷臣这么一说,她才长知识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嘈杂的交谈声。
“感谢傅总裁赏光,肯亲自来赴宴。”谄媚的话听着格外腻耳。
“是李总抬举了。”不冷不热的回答,言语中夹杂着淡淡的疏离。
当她听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自隔间响起,听到傅云墨说话的那一刻,她猛地一个激灵,僵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