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他也是在给那个晴天报仇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心里特别不舒服,即便知道真正的晴天已然是个死人,我依然觉得不舒服。
我没有再说话,只微微拉开了傅庭川的手臂,默默走在前面。
傅庭川见我走在前面,又跟了上来,再次将我揽了过去,低声在耳边问我,“不高兴了?”
“有什么高兴不搞笑,反正我们两个人都是要离婚的。”我再次拉开他的手,淡淡的说道。
是啊,就算现在他解释清楚了,我也想和他离婚。
说来可笑,最终的原因,终究还是因为那个动态,那种绝望的感觉让我很害怕,也让反复无常。
上一秒可能还说说笑笑的,下一秒就冷漠。
譬如此刻,傅庭川就觉得我是反复无常的,他蹙眉低声问我,“又怎么了?我不都解释清楚了么?”
“我想离婚跟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解释不解释于我而言都一样的,你明白的意思?”我显得格外冷漠,与刚才的那种热衷于八卦的态度截然相反。
或许,张翠花的事只是导火索,真正让我想要逃离的,是那段我根本不记得的记忆。
记忆没有了,可害怕的感觉还在。
我撇过头,岔开话题,“算了,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去把你那一千万给追回来吧,顺便把害死你那什么晴天的凶手绳之于法。”
说起来,从我醒来之后和傅庭川相处的日子并不长,但我却很了解他,或许……真的是因为曾经爱过吧。
傅庭川也没有再说话,不知道是怕惹我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们到公安局的时候,看见张翠花和一个老头在审讯室里。
见了我和傅庭川,张翠花先是不可置信,遂是不甘心的问傅庭川,“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然你以为呢?”傅庭川冷笑,话说的很薄情,“一个人从十六岁到即将三十岁的年纪,容貌是不会有太大变化的,除非是遭遇变故之后整容,而你并没有半点整容的迹象,你身上的媚俗和晴天的清新完全不能比,你以为我是瞎了么?”
“还有,你认为就凭你那点儿小手段就能破坏我与我妻子之间的感情?”傅庭川凉薄的笑着,“别说是你陷害我妻子动手打你,就算她真的动手打你,那你也得受着!”
什么,张翠花曾经陷害我动手打她?我去还真是天雷滚滚,狗血匆匆啊。
然后傅庭川当时是什么反应?他为了掩饰而责怪我?导致我们两个人感情破裂?再加上我母亲去世不久,我大受打击,就失忆了?可我脑袋是怎么受伤的?
我满腹困惑,对面的张翠花瞪圆了眼睛,仿佛并不服气,“你们合起伙来耍我?”
“是你居心不良不是么?”傅庭川平静如水,“若非你的出现,我还找不到你这位禽兽不如的父亲呢!现在好了,你们可以一起下地狱了。诈骗至人死亡是什么罪刑,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我没有!”张翠花被死亡两个词给刺激了,顿时大吼大叫。
她旁边的老头更是怒骂傅庭川冤枉他们,说傅庭川对他女儿没有良心。
而傅庭川却并没有拿他们的咆哮当回事,只一字一顿,“我说你有你就有!何况,你们本身就有。证据确凿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走……”话说完,傅庭川伸手拉我走。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我清楚的听到张翠花气愤谩骂的声音。
傅庭川脸上毫无波澜,我心里却是有几分悲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牢里即将判死刑的张翠花,我好像……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走出门的那一瞬间,我似乎还看到了傅庭川朝我走来,指挥他人给戴上手铐的画面,还有……还有我从监狱里出来的情景……
我的头忽然很痛,很晕,晕晕乎乎的……
“幽幽……幽幽……”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而我却如何也睁不开眼,我做梦了,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