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我,更凶悍的骂我。
我不断的后退,她不断的向前,她大声的骂我,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更激动下去,我根本就不敢还口。
见我如此懦弱,徐娇云更欢了,她捉住了我的肩膀,一个耳光就朝我呼了过来。
我被她铁钳一般的胳膊捉得动弹不得,就在我以为我真的会被扇一巴掌的时候,预期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我睁开眼,看到了薄玺安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他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他一边揽住了我的肩膀往怀里带,一边捉住徐娇云的手腕往后一推,冷笑的说:“我的老婆,岂是你这个老女人能欺负的?”
自从那日他生气的摔门而去,又放话全市律师行封了我的去路之后,我们已经太久没见过面了,久到我再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竟然有些恍惚。
我在他怀里扭捏不已,我甚至无法想象我们曾做了最亲密的事情甚至还怀过孩子,我局促的想要从他怀里钻出来,他却把我搂得更紧。
我挣扎不得,蔚大海却又不高兴了,他很生气的瞪着薄玺安,怒吼道:“薄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女儿为了你受了那么多苦,难道你还没跟这个女人离婚吗?”
“我要做什么轮得到你教训?”薄玺安揽着我的肩膀脸色更加的冷漠:“我不想跟我妻子离婚,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不管薇薇。”
“不离婚你怎么娶薇薇?”蔚大海的脸因为生气而涨得紫红,他情绪失控的向前冲向我打过来,嘴里吼道:“我女儿为了你在床上躺了三年,至今脑里还有血块消不掉,以后会怎样都还不知道,这个样子你还不甩了这个女人娶了我女儿,这像话吗?”
蔚大海狰狞着一张脸焦急的说着,说着说着竟然哭了出来,我整个人也跟着懵了,至今还有血块?什么意思?
我暂时忘记了自己的痛楚,一脸懵逼的看向薄玺安,满脸严肃的问:“怎么回事?”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蔚大海却又冲了出来,趁着我们都思绪涣散着的时候用力的打了我一个巴掌,哭泣着骂道:“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你还好意思说,正是因为知道了你的事薇薇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医生检查说薇薇脑袋有一个血块,会移动,敏感位置又不能做手术,不做手术将来可能会失明,做了手术指不定会死在手术台上,慕遥,你满意了吗?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我整个人都懵了,我从未想过命运竟会如此给我开玩笑,就在我决定要不要报复这个恶毒的女人的时候,她的生命却又陷入了如此两难的境地。
我们到底做过四年好朋友,往日还没有隔阂时候的那些愉快回忆浮现在我的脑海,一想到她现在这个局面,什么仇什么怨我都有些说不出口了。
就算把话说开了我占了理,我不敢想象在这个时候夺走薄玺安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害人并非我的本意,但闹出人命就是一辈子的枷锁了。
而薄玺安呢,就算他对我有过情谊,他知道了孩子更不会放过我,但蔚薇薇都这样了,他能放得下她吗?不管她是死是活,我们的一辈子还得活在蔚薇薇的阴影下。
我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我摇了摇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薄玺安的手,决绝的说:“蔚叔叔说得对,薇薇现在需要你,你不应该跟我再牵扯不清!”
当是否离婚的问题真的搬上了台面,薄玺安似乎比我更加痛楚,他的眉目间满是痛楚与怅然,他的身子微微的颤抖,他紧捏着我的手,死活不放开。
“薄玺安!”我大声的喊了他的名字,另一只手空着的手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嘶吼着吼道:“你不能如此不理智,这个时候跟我牵扯,就是薇薇生命的催化剂,到时候她有个什么万一,我们都是刽子手,你明白吗?”
薄玺安被我打得晃了一下,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似的,他将我的手握得更紧,目光怔怔的。
我咬着牙正纠结着如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的,正在这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向这边跑过来,跑到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焦急的说道:“薄先生,你们快去看看吧,蔚小姐休克了...”
薄玺安眼里最后一点光亮散去,他紧握着我的手一松,想也没想就放开了我。
望着他高挑消瘦的身影风一般的跑过去,我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认识他七年了我从没见过他如此焦急的时候,我想,即使我在他心中有分量,也丝毫比不过蔚薇薇。
我叹了口气,闹了这半天一点饿意都没有了,我正要回病房的,徐娇云却拦住了我的去路。
她挡在我面前,那张脂粉过度的脸上一脸假笑:“慕遥,你来医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