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舒米却抢先一步非常歉疚的说:“薄总,嫂子切菜的时候切到了手指,我叫她别做了,她却非要做,她说你平时都没空跟她一起吃饭,她要趁着机会好好的为你做一次饭。”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了?我又羞又恼的看向舒米,她却对我眨了眨眼睛。好吧,同是天涯沦落人,我又不是听不出来,她说这些话的确是为了我着想。
正想着,薄玺安却很紧张的将我双手一抓,紧张的问:“切哪了?我看看。”
当他看到我包着创可贴的手指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他一边骂我“蠢女人你都不会说硬要逞强吗”,一边牵着我就站起身来,冷声问:“熙珩,你家医药箱在哪里?”
方熙珩拿来了医药箱,薄玺安从箱子里拿出药酒和纱布,非常熟练的帮我擦洗伤口、消毒,然后重新绑上柔软的纱布。
我坐在沙发上,而他蹲在地上帮我包扎,看着他专注的目光娴熟的动作,我被压抑的少女心再次又爆炸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总在我压抑感情打算放弃他的时候,给我一点甜头让我继续对他保持幻想。
这是在变相的折磨我吗?折磨我的感情?
等我们再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其他人都在等我们。
方熙珩打趣我们说:“厉害了我的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哥。”
另一个也笑说:“是呀,从没见过二哥这么护老婆的一面。”
我没有反驳,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假装自己真的是他心爱的女人一样。
一顿饭吃下来,薄玺安真的是像个体贴的丈夫一样对我特别的贴心,不但给我盛汤,给我夹菜,会给我剥虾壳,还会细心的擦掉我嘴角的脏东西,迷醉在他的温柔里,我差点忘记今夕是何年。
我的厨艺得到了所有人的夸奖,当然除了薄玺安,他平静的吃着饭,就像是我活该做饭活该受伤一样,冷峻的面容一脸的高深莫测。
“二哥,这么贤惠的媳妇,天天都有美味的饭菜这得知足呀!”方熙珩揉了揉舒米的脸,望着薄玺安笑说。
“我本来就打算以后天天回家吃饭了。”薄玺安哼了一声,嘴角轻轻的勾起。虽然他不说,我却是看得透他骨子里的嘚瑟的。
我心底里油然而生一股子自豪感,能为自己爱的男人做一顿美味的饭菜,能得此夸奖,真的不枉此行吧!
吃过晚饭后我们没有立刻回家,后来又来了挺多朋友,他们在别墅里举办了一个小型的PARTY。
薄玺安在这个场合里如鱼得水的游走,而这里的人我却一个都不认识的,他不可能时时都陪着我,而脱离了群众的我,则显得有些落寞。
这满室华丽的衣香鬓影不属于我,或许晚上时候亲手做饭的人间烟火才是真实的我,我摇头叹气,轻捻一杯酒,去了阳台。
我靠在阳台的栏杆上,静静的望着头顶的月亮,今晚是月圆之夜,月亮真的很圆润很漂亮。
我拿出手机,才刚准备拍一张照片的,却在这时,听到楼下后花园矮树丛处熟悉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样?”方熙珩靠在树干上问。
“什么怎么样?”薄玺安双手插兜,仍旧是满面的桀骜不驯。
“你老婆这么好,漂亮又贤惠,你说你能怎么样?”方熙珩恼火了,有些凶恶的说道:“蔚薇薇都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她不会醒过来也不会跟你结婚生孩子,你还看不透现实吗?你醒醒好不好?对你老婆好一点好不好?别把人家的真情不当回事。”
“我没有不当回事啊!”薄玺安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淡淡的说:“我对她挺好,给足了她做妻子的风光,还打算让她生个孩子坐稳位子,这样还不够好吗?”
“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明白,你也知道的,就算蔚薇薇真的还在,你们也没啥可能。”方熙珩揪着薄玺安的衣领,很生气的说道:“以前我就告诉过你的,那个女孩不单纯,你怎么不信呢?现在她都醒不过来了还折腾得你不安生,这怪谁?”
“怪谁?能怪她吗?”薄玺安也火了,吼道:“慕遥总得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我不继续仇恨下去就是最大的宽恕。我能给她妻子的名分,让她生一个孩子照顾他们母子,我能把身体给她,可是我的心,我做不到。”
“懒得管你了!”方熙珩用力的将薄玺安推了一下,转身就要往屋子走去。
薄玺安好似是喝多了酒,跌跌撞撞的走在后头,正当进屋的时候,他却忽然抬头往上看了一眼,而我探出去听壁脚的脑袋,刚好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惊得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