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年,见过无数可怖的场景,但这次的都不一样。
没有任何尸体、血腥,就单单站在那个房间里,都让人觉得冷,细细密密如线虫钻入骨髓的冷。
顾霆深是怎么找到的机关口,没有人知道,但当他听到那声门启动弹开的声音时,注意力吸引过来的一刻起,才真正意义让他如此实际的体会到了——
这个人是那么的变态而偏执。
墙面上如武器陈列室的各种各样的刀具摆放在玻璃里,似乎是什么液体流动着,没有接触刀面,却能保证它们闪烁着如此寒冷的光泽。
屋内的气味几乎是没有,地上摆着一块很大的地毯,白色的,上面,一点点污渍都没有。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一半墙面闪着暗蓝色的光芒和灯光混合在一起,一半墙面处在完全的黑暗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中间的那些器械就更吓人了。
他见过那个东西。
法医室,用于陈列尸体,方便解剖的解剖台,直接插着下水口,水流一冲入即可。
真难以想象,那水管里得找到多少人的血迹。
屋子内温度和湿度倒十分合适,一台留声机放在屋内的一角,配合了一个民国时期的台子放它,十分古典雅致。
此刻顾霆深的眸光也正好在那留声机上,他不着声色地看了遍墙面上陈列的刀具,当然注意到少了什么东西,中间的手术台,一切都是那么的整洁干净。
他没有踩那块白色的地毯,反而是绕了过去,一步步走到那留声机旁,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背,轻轻摁开了另一边的灯。
而后室内,鸦雀无声。
不似另一边的冷光,这一侧,全是博物馆内展出艺术品时,才会有的光效。
整张墙面上,挂满了画。
画着各种各样人脸,表情不一的,像照片定格住他们最惊恐,最扭曲的那个瞬间。
全是画。
……
敲了敲会议室的门,里面的人说了声进来。
慕阳认识大多数,特警那边的人,他们的领导,很多很多人,还有省厅的,顾霆深的父亲。
他知道他一定会要求参与。
他们是来商量抓捕计划的。
公寓的长期租赁,是需要照片的,尽管是张假身份证,但上面的照片,是经过中介的辨认,确认是真实的,虽然他们当初因为这事收了额外多的钱,但认人,还是不含糊的。
有了这张照片,他们已经可以确认他无法通过乘坐飞机、火车离开B市。
那边还在追踪着他离开时的监控记录,上了哪辆车,打扮得什么样子。
他们需要迅速整理很多计划出来,准备抓捕他。
如今他被熏出了老巢,正是好时机。
派去接陆央央的人已经出发了,他们必须要抓紧时间,这边的计划由他坐镇,那边也不能耽搁。
甚至顾不上一一问候,这种能集齐行动部门进行统筹的机会太少了,为计划的执行不知道争取了多少时间。
可还不待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稍稍皱了下眉,知晓这个时间点,会给他打电话的,应该是陆央央那边的人。
心以为是报平安么?
说了声抱歉,就直接接了起来。
而后,是在场的人第一次见到,顾霆深的神情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开口道:
“哪家医院?!”
而后,在听说了陆央央晕倒了,但是身体没什么大碍后,神色刚刚缓和了一点,突然眸光一闪,有些令人担心的想法浮现出来,他迅速推门走了出去,一边开口道:
“看好她!现在那边就你一个人!务必马上回去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