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那你快点回去吧。”良子笑吟吟。
石尤风走出门,在门前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转过头又去看良子。良子亮晶晶的眼眸一直在瞧他,石尤风忽然就更不放心了。
“师父,你快走吧,连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良子现在反而催促他离去。
石尤风心中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想要再留下来陪良子,可又想到连翘孤身家便两头为难,良子不停地催促他,石尤风只得心事重重地离去。这厢良子迅速奔到二楼的阳台,石尤风的保时捷已经驶过了前面的大榕树,然后一个转弯便消失在凄清的夜色中。
“师父,永别了,祝你幸福!”良子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伸出手猛烈地挥舞。
过了半晌良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从大衣柜中取出一件黑色雨衣。良子随手将雨衣往空中抛去,然后身体纵起,在半空中一个旋转,双手便插|进了雨衣的衣袖中,瞬间稳当地落于地面。
别墅的灯在刹那间熄灭了,良子径直从二楼的窗前跃下,在落地的时刻如同一只狸猫一样没发出任何的响声。这时夜已深,她走得非常快,社区岗亭的保安正在里面打瞌睡,等抬起头来时良子的身影早消失了。
清冷的夜色中有一团黑色的风在流动,但这时从后面驶过来的保时捷的明亮的车灯落在前面,将那团黑色的风完全罩在了白炽的光线中。良子恼怒异常,身形转动,霎时整个人便凌空腾起,飞速旋转一圈后稳稳落在车盖上。夜里的风拂动了雨衣的下摆,发出了令人恐怖的咝咝声,良子毒蛇一样的目光穿透车窗,霎时良子便呆住了。
开车的人是石尤风,和良子一样,他也穿着黑色的雨衣。
“师父。”良子吃惊地跳下车。
石尤风推开了车门,道:“良子,上来。”
良子坐到副驾驶座位上,奇道:“师父,你不是回去了吗?”
“良子,我是你师父,你想什么我会不知吗?”石尤风凝视着她,眼中有些忧愁。
“师父。”良子低下了头,许久才道:“我已经找到了苏天虎的下落,我要亲手杀了他给朴硝报仇,所以你不要阻止我,我是非杀了这个人不可。”她咬着牙,言语中非常坚决。
“我不会阻止你,良子,我和你一起去。”石尤风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霎时良子感动了,道:“我这辈子有朴硝,有师父,再也没有遗憾了。”她是个性格单纯的姑娘,只要谁对她好,她也对别人推心置腹。朴硝是唯一一个令她享受到男女之爱的男人,这种感情比起对石尤风还要深刻。
保时捷驶出市区后夜浓得如同一个大罩子,公路上的路灯光芒微弱得像萤火虫,泛出黄黄的光感觉好冷似的。一路上两人没有说话,各怀心事,良子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柄短匕首,此刻被抚摸得几乎要生出火来。
这时空旷的公路上传来了两声渗人的乌鸦的叫声,霎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着保时捷的挡风玻璃撞过来,石尤风吓了一跳赶紧刹车,但是那东西还是撞到了挡风玻璃上,瞬间挡风玻璃裂开了宛若八爪鱼似的裂痕。然后那东西便被弹到了车下,石尤风下车去查看,原来撞到挡风玻璃上的是一只猫头鹰。
非常不祥的征兆,但是石尤风仍是什么都没说,良子的心愿便是他的心愿。这个世上任何人失去朴硝,也许会伤心一段时间,但最后终究会好起来,可是良子不会,她的生命因为朴硝的逝去也枯竭了,这是石尤风最忧虑却不敢说的。
保时捷继续开动起来,向前如疾风一般快速行驶,半个小时在宛南村的村口停下来。良子对着地图看,苏天虎所藏身的别墅是位于宛南村后面的一座山的山腰上。
石尤风将保时捷停放在树林的隐蔽处,又折下几根树枝放在车身上伪装,方和良子趁着迷茫的夜色向村后飞奔而去。这片村子不大,走到村后也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上山的路是一条三米多宽的水泥路,靠里的一侧是荆棘丛林,另一侧是用铁网拦起来的断崖。
两人沿着山路奔出十来分钟后,此时身后传来了汽车呼啸的声音,石尤风向后面看去,一部路虎正在往山上飞速行驶,石尤风向良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迅速纵身跃进丛林。等他们刚隐藏好身形,那部路虎便驶了过来。良子瞅着车里,车里坐着四五个人,其中有个女人似乎裸着身体没穿衣服,整个人横躺在车后座的三个男人的腿上。
车身在良子眼前一晃而过,刹那间良子和石尤风跳下水泥路继续向山腰奔去,两人的速度都极快,不需多时一栋仿欧式古堡别墅便出现在眼中。石尤风手中握着几枚在路上拾起的石头,他眼尖,已然瞧见别墅铁栅栏里面徘徊的两只大狼狗,吐着血红的大舌头。
毕竟狗的嗅觉比人类灵敏许多,不容石尤风和良子走近,那两条大狼狗便已察觉到了陌生人的气息,正要仰头狂吠,石尤风手中的石头瞬间向两只狗的头部掷出,霎时两只狗连哼一声都没有便倒在了地上。